提到“桑同學”,庾林和何洲皆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桑同學?兄弟,你不會說的是桑雲海吧?”何洲饒有興緻地問道。
“我不知道。”
周拾秋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她沒聽過這個名字,隻是從張醫生口中聽到了“桑同學”三個字,她記得自己假意詢問有關庾林的喜好時,張醫生給了一個明确的答案。
——“也許喜歡像桑同學那樣溫婉的女子。”
可當她繼續追問時,張醫生卻不願再繼續聊下去,這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如此想來,這或許就是張醫生的目的,在一個喜歡庾林的女人心裡埋下一顆不安定的種子,就像楊護士襲擊庾林時一般,懷疑庾林對自己的冷淡,是因為其他女人。
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周拾秋忍不住腹诽,既然如此,那她便順水推舟,如張醫生所願,打聽一下關于桑同學的消息,這樣也方便自己下回繼續演戲。
“張信跟你提的?”庾林面色陰沉,打斷了周拾秋的思緒。
“嗯,他說你喜歡桑同學那樣溫婉的女孩子,真的嗎?那是誰?你女朋友?不會吧,你性格這麼差勁,還能有女生喜歡你?還是說,隻是你單相思?”
周拾秋發出一連串疑問,每提問一句,便前進一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床邊,雙手撐在床上,以一種逼問的姿态,湊近到庾林面前。
庾林身子微微後仰,将水杯遞到了周拾秋的面前,避免她再靠近,低聲提醒:“太近了。”
就在庾林開口時,何洲已經驚慌地跑上前,一把抓住周拾秋的胳膊,将她拉開一段距離。
“兄弟,保持距離,你又忘了?”
何洲沒明說,但滿臉的擔憂都在傾訴着庾林的心病。
見他那一驚一乍的模樣,周拾秋強忍着偷笑,嬌聲道:“哎呀,太激動,一時忘了。”
“這都能忘?你要這麼說,我哪還敢放你留在這兒啊?”
何洲說着側身攔在周拾秋身前,一副格外有擔當的模樣。
周拾秋則擺出憂心忡忡的表情,建議:“那你最近可能得住在這兒了,我得常出入這裡呐。”
何洲點頭回應:“你說得對,我還真不能走。”
說罷,兩人同時望向了庾林。
庾林将水杯遞給康管家,冰冷的視線從兩人臉上掃過,漫不經心地說:“你們一唱一和演這一出,又有什麼陰謀?”
何洲立馬委屈地走上前,說:“你是我親舅,我還能害你不成?”
“呵,你自然不敢。”庾林冷笑。
周拾秋聽出點内涵的味道,不滿地跺了跺腳,“啧,你這意思是我要害你咯?”
“你當然也不敢,除非你不打算還債了。”庾林輕松應對。
兩句話成功噎住了周拾秋和何洲二人,這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對霸權的不恥。
這一刻,他們統一戰線,用眼神暗罵着剝削者。
庾林觀察着兩人的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所以,烏鴉小姐,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周拾秋扭頭看向庾林,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拒不回答,調轉話頭道:“哎呀,明明是我先提問的,你們能不能不要岔開話題,究竟誰是桑同學?什麼樣子?我這身打扮需要如何改進?”
何洲立馬附和着将話題轉到了“桑同學”上,一邊偷瞄着庾林,一邊意有所指地引導道:“桑雲海呀,這人我也不太熟,得問小舅舅,是他大學同學,淩雲集團的千金,以前外公還考慮過兩家聯姻。”
這個話題庾林似乎并不樂于談及,他瞪了何洲一眼,陰陽怪氣道:“你知道得挺多。”
何洲後退一步,藏到周拾秋身後,“嘿嘿,我記性比較好。”
“莫非真有什麼故事?”周拾秋更是好奇,急忙追問,避免庾林又回避話題。
“沒故事。”庾林冷冷道,“同學,認識,不存在喜歡哪種類型。”
周拾秋轉頭問何洲:“就這?你信嗎?”
何洲沖她搖搖頭:“反正我不信。”
周拾秋癟嘴點頭:“我也不信。”
面對一唱一和的兩人,庾林覺得有些累,閉眼轉向一側,手指揉着太陽穴,語氣百般無奈:“聯姻是真,但那是六前的事,并且提出後便被我們否決,那時候小洲小學剛畢業,就他那天馬行空的記憶力,你能信?”
“哦。”周拾秋表示理解,“很合理,你這麼陰暗孤僻,對方怎麼可能同意。”
“……烏鴉小姐真會抓重點……”庾林嘴角抽搐。
何洲急忙挺身而出,替他舅舅澄清:“不至于,以前沒心病時,小舅舅挺陽光的。當時我真以為桑家千金會成為我小舅媽喃,難道真是我記錯了?我還以為他們分手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心病呢……”
這澄清顯然庾林并不領情,他怒瞪了何洲一眼,惡狠狠地回應:“你有空去查查腦子,到底是如何無中生有出這麼多沒發生過的劇情……”
何洲一臉委屈,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記憶有理有據,而庾林已經堵住耳朵,根本不想聽他胡說八道。
二人吵鬧時,周拾秋卻在思考着别的事。
比起庾林以前不陰暗孤僻這件事,更讓她震驚的是,除了被她控制意識的白馨,以及不知被張信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控制的楊護士,這世上還當真有人喜歡庾林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