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自由區又有人自殺了。】
【新聞都沒報道,你怎麼知道?】
【我兄弟跟那人簽了私危協議,他都被警方請去配合調查了,我能不知道嗎?】
【真的假的?這麼刺激?】
【啥意思啊?敢情委托人自殺,還要懷疑我們這些打工人?】
【據說是自殺時發起了緊急委托,瑞波恩有數據,還有理想者非說我兄弟出現在現場過,可那晚他明明跟我在酒吧。】
【我去,理想者瘋了吧,亂咬!】
【真慘,被迫承受死亡痛苦,還要被冤枉,理想者打得一手好牌。】
【等下,你兄弟拿到遺産了嗎?細說。】
周拾秋看到這裡,突然被踢出了聊天室,然後才發現剛才的聊天室被封禁,而聊天大廳上空播報起爆料者因造謠被封号一個月的處罰通知。
遺産繼承協議一直是個禁忌話題。
她忍不住吐槽:“呵,瑞波恩你們在幹嘛呀,暗魈又可以拿你們捂嘴大做文章了。”
退出聊天大廳,周拾秋才發現庾林發了一條私信。
【木木:明天休息,後天出院,會有委托任務。】
幾分鐘前發的消息,簡短得不像話,太有庾林的風格,周拾秋便不冷不熱地回了兩個字:“收到。”
第二天無事,周拾秋難得跟齊绮一同早起,收拾收拾,吃過早餐,便開門營業。
門口不時有路人走過,大多是上早班的打工人,也有出門晨練的老年人。
周拾秋搬了些店裡花束作品和盆栽到門外展示,一邊對着花草噴水,一邊招呼着潛在的客戶。
偶然看見一位常客路過,周拾秋立馬熱情地打招呼:“郝姐,這次想換什麼花?這個天,不選花束,擺枝臘梅也不錯呢,要不要看看?”
郝姐是附近大樓坐辦公室的女職員,習慣每周開始工作前,到她們花店買上一束花,擺在工位上,轉換心情,開啟新的一周工作。
面對周拾秋的熱情,郝姐的視線有些閃躲,被喊話了,也不好無視,并未靠近,遠遠朝周拾秋擺了擺手,敷衍道:“不用了,下次吧,下次。”
說完便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遠離了花店,就跟後面有人追她似的。
“哦,好,下次再來啊。”
周拾秋對着那個行色匆匆的背影喊了一聲,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随即又強打起精神,繼續招攬生意。
這一天的生意并不好,隻有兩三個外地人來探望朋友,恰好路過花店,進來訂做了花束,其餘時間冷清到無聊。
“附近有新店開業搞促銷麼?”
周拾秋拖着站得僵直的腿,回到店中,對着坐在櫃台裡向外張望的齊绮發問。
“沒聽說啊。”齊绮搖了搖頭,“都不知道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難得沒委托,卻遇上店裡最冷清的時候。”
“也就今天,明天庾木木出院,不知道要幹嘛,店裡要忙起來,我又顧不上了。”周拾秋說着玩笑話。
齊绮說:“一個月很快就結束啦,以後你可以慢慢幫忙,想偷懶都不行!”
“嘻嘻,遵命,我的店主大人,不過等新年的時候,給我放個假,我回老家去看看。”周拾秋讨好地打着商量。
“這個嘛……嗯……”齊绮故意裝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等到周拾秋快急了,才取笑道:“準了,瞧你那着急樣。”
兩人聊天消遣,暫時驅散了生意慘淡給花店帶來的冷清,讓時間不至于那麼難熬。
次日,周拾秋起床與齊绮吃了飯,便告假留在房間裡等待委托降臨。
大約上午10點,手環閃爍起熟悉的白光,她自然選擇了接受。
再次睜開眼,周拾秋已置身于一棟别墅的門前。
庾雙正走在她前面,左手挽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兩人慢步跨上台階,朝别墅裡走去。
周拾秋有些晃神,回頭張望一圈,别墅門前有個巨型噴泉,寬闊的庭院一眼望不到邊,一輛輛豪車停在院子裡,再遠眺,可以發現此處位于山坡上,高樓林立的市區已經成了山下風景。
一隻手搭在周拾秋肩上,将她從震驚中喚醒。
“兄弟?小舅舅又溜了?”何洲掩着嘴,小聲詢問。
方才周拾秋沒注意身邊跟了個人,一見何洲,瞬間有些安心,趁機打聽起庾林交換意識的目的。
“唉,大概是不想見外公。”何洲說。
周拾秋曾在佑民醫院聽過關于庾家的八卦,對于真相如何無從考證,但從庾林和庾雙兩兄妹的談話中,多少能感覺到,庾林與家裡有點矛盾。
“為啥不想見呢?”周拾秋滿心好奇。
何洲兩手一攤,毫無頭緒,“這個我真不知道,從五年前小舅舅離家開始,兩人關系就……”
“小洲,你在叨叨什麼呢,叨叨個沒完,先讓你小舅舅進屋休息,這孩子,做事沒個主次。”庾雙突然轉過身,站在門裡招呼落在門外的兩人。
庾雙身旁的男人聞言也停下腳步,笑着安慰道:“整個家裡,小洲從小到大最親近的人就庾林了,難得庾林回來,你就由着他呗。”
“他小子就是被你這當爹的寵壞了!”
庾雙沒好氣地怼了一句,男人立馬一臉賠笑,哄着将人往裡勸。
何洲不好意思地沖周拾秋笑了笑,指着男人的背影道:“我爸,何文昊,庾家贅婿,出了名的怕老婆。”
聽着何洲對他爸無情的調侃,周拾秋隻覺他們一家關系挺好。
進入客廳後,庾雙便留下何文昊與何洲,單獨招呼周拾秋上二樓去見庾林的父親。周拾秋無所适從地瞥了一眼何洲,然後從何洲搖個不停的腦袋和唇語讀出一個信息——閉嘴。
帶着些忐忑,周拾秋跟在庾雙身後,沿着旋轉的階梯,來到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