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林,你站住!”
“是誰教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什麼能看穿别人心中欲望,都是狗屁!是誰在挑撥離間?你怎麼可以相信?”
“誰也不能質疑我對你媽的感情,你也一樣!”
……
忍受着庾林父親的謾罵,周拾秋借着怒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推門而出,才想起自己隻是來幫忙完成委托。
帶着些許慚愧,周拾秋從衣兜裡找到手機,給自己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今天這飯我是非吃不可嗎?”
她其實挺擔心庾林強迫她留下把這頓飯吃完,那她方才那麼硬氣的行為仿佛是個小醜。或許還得找庾林父親道個歉,然後厚着臉皮混上一頓飯。
這錢可真難賺,負面情緒有些吃不消。
一陣提示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手機裡收到一條回複:
“想走聯系康管家。”
一如既往簡短,卻讓周拾秋如釋重負。
她剛順着走廊往旋轉樓梯走,就看到庾雙急匆匆跑上樓,顯然是不放心庾林與父親獨處,去了一趟廚房就迅速折返了。
一回來就聽見房間裡傳出的咆哮聲,庾雙一臉愁容迎了上來,想要伸手拉住庾林,卻又礙于庾林的心病,強行将手壓了下去。
“對不起姐,今天這飯我恐怕沒法吃了。”周拾秋一臉歉意說道。
庾雙看了一眼房間方向,聽着裡面傳出父親嘀嘀咕咕的念叨聲,糾結地搖了搖頭,“算了,有些心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開的……”
“嗯。”
周拾秋欣然接受這樣的結果。
“爸他其實挺在乎你……外面那些閑言碎語,你别當真……”庾雙想要安撫,一時又覺言辭太無力,說了一句後,連自己都覺得蒼白,聲音不由得從弱變無。
“姐,你還記得五年前那個案子嗎?”周拾秋打斷道。
庾雙聽她突然提及那件事,很是吃驚,“怎麼了?你從來不跟我談論以前的事。”
“啊,沒事,就剛才聽張信說了一句,似乎跟我記憶有些沖突,不知是不是我記憶混亂了,就想看你記不記得。”周拾秋努力讓話聽上去合理。
“張信那家夥跟你說啥了?”庾雙一聽這個名字就扶額輕歎,“唉,他就是執着于過去走不出來,着魔了。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處處遷就,大概是覺得張嬸可憐,對她兒子過于照顧了些……”
周拾秋趕緊打斷庾雙的發散思維,将話題引回正軌,“當年警方調查時,說是我與夜白鹭簽訂了私危協議?有這回事?”
庾雙想了想,随即點頭道:“确實有這麼回事,據警方調查,發現你簽訂的私危協議,還有遺産繼承協議。當時你受驚不小,還出現了奇怪的心病,爸想保護你,便沒讓警方打擾你。”
“我簽的?”周拾秋簡直不敢相信,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着細節,“可我當時沒戴手環啊……”
“咦?好像是啊。”庾雙被她這麼一說,瞬間也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會不會是遺落在火場裡了?”
“嗯……也許吧……”
周拾秋若有所思,沒有繼續談論下去,轉而問道:“爸平時也在家裡戴墨鏡?”
“怎麼可能。”庾雙一口否認,“可能怕見你尴尬吧?”
“呵呵……”
周拾秋笑得很是無奈。
确實挺尴尬,甚至好像對見庾林充滿抗拒,言語總是自我開脫,行為也不親近,似乎害怕靠近。
這樣的父子關系,周拾秋實在難以看懂。
電話聯系了康管家,周拾秋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何洲一直陪着她,告訴她,從五年前那個案子後,庾林與父親的關系就一直難以修複,讓她不用在意。
不過,何洲對于二人之間具體有什麼矛盾,并不知情,所以難以為周拾秋解惑。
不久,康管家和司機來别墅接走了周拾秋,一直等回到熟悉的天宮酒店,周拾秋疲倦地躺倒在床上,才終于發送了任務完成申請。
帶着滿滿的負能量,周拾秋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一睜眼,她人并不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坐在花店櫃台,手上正握着手機,不時有新消息提醒響起,而面前站着愁容滿面的齊绮。
“庾木木又幹嘛了?”
周拾秋重重歎了口氣,以一種認命的口氣向齊绮确認。
“他沒幹什麼。”齊绮魂不守舍地搖了搖頭,“是有人在網上造謠,現在我們店算是在淩滬市出名了……”
“造什麼謠?”周拾秋一臉疑惑。
手機又收到新消息,她低頭解鎖屏幕,發現前一刻庾林正與人聊天,而這個聊天人正是她弟弟——周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