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星曜借着與進研所暗中生意往來的關系,向進研所打聽了關于進化者的研究數據,研究人員明确表示,從未有過異能轉移的案例。
這樣的結果令周拾秋灰心喪氣,本以為調查陷入了死局,可柴星曜接下來的話又引起了她的興趣。
柴星曜說:“專業人士透露,異能轉移的案例雖沒有,但詛咒轉移的案例至今曾出現過一次。”
雖然這事聽上去跟周拾秋和庾林的情況沒什麼關系,畢竟庾林身上并沒有出現周拾秋的詛咒,但不妨礙她感興趣聽上一聽。
于是周拾秋說話的語氣中不自覺透着一股興奮勁兒,“說來聽聽,是誰啊?怎麼轉移的呀?”
這個故事說起來稍微長了點,柴星曜在開講前,先給周拾秋科普了一下進化者的異能與詛咒的關系。
從進化者身上的異能覺醒起,詛咒便相伴而生。從某種意義來說,詛咒是對擁有超凡力量之人的一種限制和枷鎖。
當你擁有什麼與衆不同的能力時,必定會有某一方面的缺失。
似乎隻有這樣,才可達成這個世界的相對平衡。
柴星曜舉了個例子:“你知道上次到溫泉山莊尋你那個進化專員吧?”
周拾秋此刻猶如一個認真聽講的學生,聽着電話那端的說話聲,還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昂,施煦,我知道,強化系進化者,擁有驚人的嗅覺。”
柴星曜說:“沒錯,她的詛咒是畏懼陽光。”
此時周拾秋恍然大悟,難怪每次看到褚成舟與施煦出現在室外,他們總撐着一把遮陽傘。
沒等周拾秋回應,柴星曜又繼續說下去:“似乎異能越強,詛咒就越影響生活。我很好奇,蝠哥的異能和詛咒是什麼?”
見柴星曜有意打探,周拾秋也沒打算藏着掖着,坦言:“意識控制,詛咒是……不能談戀愛。”
“……”
對面陷入漫長的沉默,似乎思考了許久,柴星曜才終于評價:“嗯……果然很強……”
他可能确實想不出來什麼詞能表達自己無語的心情了。
柴星曜:“那如果談了呢?”
周拾秋:“對象會死。”
柴星曜:“……強,确實強……”
對于這個詛咒,周拾秋也覺得挺離譜,但現在不是調侃她的時候,她趕緊将話題拉回正軌。
柴星曜回過神,跳回原本的談話内容。
曆史上曾出現過進化者詛咒轉移的案例。大約在五十多年前,世上出現了一名強到連進研所都難以對付的進化者,犯下累累罪行,最終幾乎傾盡進研所一切力量,才最終捕捉到這名進化者。
他們對這名進化者實施研究,發現他身上居然沒有詛咒。
沒有詛咒的進化者,就好比解除枷鎖的惡魔,對整個世界都是威脅。
直到有一天,進研所在排查與這名進化者有過接觸的包庇者時,發現其中有名女子表現出明顯的詛咒現象,卻并沒在她身上發現異能反應。
而該詛咒現象在進化者被處決後消失了。
“等等,處決?”
周拾秋大驚,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進化者被抓住後,不改造,直接處決。
“很意外吧,我剛聽到是也驚呆了,但确實如此。”柴星曜不禁發出感歎,“聽說是犯罪指數測定超過常規值,罕見被定為極危進化者,所以……”
“居然還有這種情況……”周拾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柴星曜突又神神秘秘地補充道:“其實,進研所那夥計嘴不太嚴實,聊多了一不小心給我透了個底,說是近年也發現了一位極危進化者,你猜是誰?”
“你說得好像我認識的進化者很多一樣,我們進化者之間互不聯系好吧,我知道的還沒你這個暗魈老大多呢。”周拾秋嘀咕。
她說的是實話,進化者之間鮮少聯系,畢竟都是在逃者,多是戰戰兢兢過日子,萬一有誰被進研所發現,那可能會連帶着被調查。
這種高風險的事,很少人會願意做。
“呵,這個人,恐怕現在無人不知。”柴星曜笑得有些得意,頓了頓,才宣布這個人的名字,“夜白鹭!”
感覺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周拾秋心情複雜,望着前方發呆。要問她此刻怎麼想,好像得到了奇怪的認可,又好像被人宣判了死刑。
她曾想過,如果被進研所發現,那便從此失去自由,失去自我人格。後來得知暗魈與進研所的暗中交易,她又幻想從此成為暗魈的工具。
卻唯獨沒有想過,被進研所抓住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