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的目的隻有一個,她想跟褚成舟和施煦達成某種協議。
“我幫你們抓住涉足連環兇案的所有罪犯,你們幫我保護家人朋友,事情結束後,我可以成為你們的頭等功,随你們回進研所,但你們必須保證,不進行包庇問責!”周拾秋厲聲說着自己的方案。
褚成舟表情慵懶地笑問:“你不怕我出爾反爾?”
周拾秋的眼中有寒光一閃而過,語氣平淡地說出威脅的話:“那就魚死網破,我一定會控制你殺掉施煦!”
她的眼神告訴褚成舟,這不是玩笑話,并且她也成功抓住了他的軟肋。
“為一個普通人放棄今後的生活,真不像一個進化者幹得出來的事。”褚成舟輕聲笑了笑,不禁感歎起來,視線卻不經意瞥向了施煦。
施煦并沒注意到褚成舟的目光,此刻正一臉認真地看着周拾秋,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等百泉的下一步,不管是聯系我,還是對庾林動手。”周拾秋淡定地回答。
其實不過是表面強裝鎮定罷了。
她心中的不安随着時間過去,不斷擴大,可她什麼辦法也沒有。
隻能寄希望于百泉還有下一步,可如果百泉的行動已經結束,改變了過去的行動模式,那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若真發展到這一步,周拾秋的心中似乎隻剩下恨,複仇将是她剩餘生命中唯一的目标。
什麼人都不該破壞她的生活,即便那是百泉也不可以。
那團怒火一直被禁锢在内心深處,火舌舔舐着捆綁住它的鍊條,似要逃出,再将一切焚燒成灰燼。
與褚成舟和施煦約定好後,周拾秋帶上庾林的行李,幫庾林辦理退房,并離開了旅館。
兩人将如約替她保守身份秘密,當然隻是暫時的同盟,他們的共同目标是抓住百泉一夥,待到一切結束,周拾秋會按照約定,随褚成舟去進研所。
而後将面臨什麼,周拾秋懶得去思考。
回家放下庾林的行李,周拾秋強裝無事去寺廟與家人朋友彙合。
簡單将情況告訴齊绮,并表示褚成舟和施煦會回進研所,以罪犯可能接觸目标為由,申請保護措施,今後會暗中監視保護她的家人朋友。
因為有進研所的介入,周拾秋不能再繼續留在他們身邊,否則,從進研所帶來的裝備會直接鎖定在她頭上。
故而,周拾秋找了個借口,獨自返回漣上區花店,将家裡人交給了齊绮。
知道一切後,齊绮心情一言難盡,有責備,也有心疼。
大概很多事,都沒法做到兩全。
這種事在齊绮知道周拾秋身份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終有一天離别的準備,隻是她從沒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
兩人沒有太多言語,兩雙手隻是緊緊握在一起,相互給予力量,然後又默默分開。
從濱山區回到花店時,已近中午,門上還貼着度假的告示,周拾秋并沒有撕掉,而是直接進了花店。
如今暫時沒空開店營業,因為她還在等一個結果。
褚成舟的行動很快,當天下午就打電話聯系,告知周拾秋,保護網已經布置在她家人朋友四周,一旦百泉試圖接近,異能都會被捕捉到。
沒了後顧之憂,周拾秋全神貫注于庾林失蹤一事上。
好在沒能讓她苦等太久,當天夜裡,百泉就迫不及待地行動了。
因為,沉寂了許久的手環,陡然亮起了紅光。
下一秒,意識傳送。
等再睜開眼時,她竟回到了天宮酒店60A的客廳裡,此刻她正躺在沙發上,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呼吸異常困難,心跳過速,頭仿佛要炸裂一般疼痛。
有人聲傳入耳中,卻被耳鳴蓋過,聽得不真切。
眼前有奇怪的光暈旋轉,影子層層疊疊,讓一切都變得模糊。
周拾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艱難地擡起頭,她看見三個人站在不遠處,似乎在争論着什麼。
其中一個長相清瘦的長發女子正坐在輪椅上,長裙一直遮到腳踝;另一個體型魁梧的中年男子,長相異常醜陋,無關審美,而是五官産生了畸變;還有一個人,是以真面目示人的百泉,看似溫和的外表,内心何其惡毒。
周拾秋知道,她此刻感受到的痛苦,是因為庾林的心病發作。
而眼前的三人似乎因庾林突然出現的症狀而感到震驚,大概是結果與計劃有所出入。
周拾秋強忍着令她窒息的不适感,試圖發動異能,卻因為身體的狀況尚未得到緩解,害她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
一時竟沒能使上力。
或許是注意到庾林狀态的變化,争吵中的三人紛紛回過頭,并慢步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