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林又被送進佑民醫院,進行了緊急救治。
情況并不樂觀,能使用的治療手段都用上了,但庾林暫時陷入昏迷,留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情況。
這些情況,周拾秋在去往自由區的路上,通過與康管家的電話了解了大概。
關于未能抓住百泉等人的事,周拾秋也通過電話告訴了褚成舟。
褚成舟并不意外,表示接下來的時間,會和施煦一起監視庾林,他相信,百泉失手後不會就此放棄。
周拾秋不置可否。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幫進研所抓自己的同類。
即便如此,百泉依然想要拉她入夥。
這就是進化者嗎?
她不希望自己今後變得跟百泉一樣瘋狂,可抓住百泉,她的人生似乎也結束了。
果然不該接受庾林的表白嗎?如今分别似乎來得太快了些。
周拾秋心裡亂糟糟的,不知不覺來到佑民醫院。好像離開這裡已經很久了,又好像日子并不長。隻因那該死的心病,庾林似乎被綁在醫院裡了一樣。
在與庾林告别前,她必須将心病的問題解決掉。
如此下定決心,周拾秋坐在車裡,拿出庾林的手機,撥通了柴星曜的電話。
柴星曜接到電話依舊熱情洋溢,隻是當他聽到周拾秋的聲音時,這股熱情瞬間冷卻了下去。
柴星曜:“嗯?你是?”
周拾秋:“咳咳,64448228。”
柴星曜:“……蝠哥?你……變聲期?”
周拾秋:“腦洞能别這麼大嗎?其實,上次見你時,我正在做危代任務。”
柴星曜:“哦,懂!”
周拾秋:“……”
周拾秋本以為要花費很多功夫跟柴星曜解釋,結果簡單一句話,柴星曜就接受了,并且不再追問。
她一時不知是柴星曜對怪事的接受度太高,還是他單純神經大條。
在她因震驚一時語塞時,柴星曜又調整回開始那般興緻高昂的情緒,打斷了周拾秋的思緒。
柴星曜:“蝠哥……哦不對,我該叫你什麼好呢?”
周拾秋:“……叫啥都行,不重要。”
柴星曜:“那行,蝠哥,你找我是想問上回那件事吧,我确認過了,異能真的不會轉移。”
這個結果讓周拾秋很沮喪,似乎走進了死胡同,一時也不知還能說什麼好。
她輕輕歎了口氣,想着沒必要再為難柴星曜,道了聲謝正打算挂掉電話時,忽然對面叫住了她。
柴星曜:“蝠哥,先别急,異能轉移的事雖然調查不下去了,但心病的事我有新發現。”
眼前看似要熄滅的燭火,陡然又亮了起來,周拾秋連忙詢問有何發現。
上回調查的結果沒能讓周拾秋滿意,柴星曜并沒就此放棄,他繼續纏着進研所的研究人員問東問西,而方向主要定在了唯一案例上。
通過對該案例的深入了解,柴星曜有了不小發現。
五十多年前出現的那名極危進化者,将詛咒轉移給了一位與他相識的女子,後來極危進化者被處決,女子身上的詛咒也随之消失。
這是他最開始聽到的故事。
後來問了問細節,那研究人員告訴柴星曜,他們之所以能發現該女子身上存在詛咒,是因為該女子出現了奇怪的病症。
她不能與異性有親密接觸,否則會渾身出現排斥反應。
并且,這種奇怪的排斥反應甚至會危及生命。
聽到這裡,周拾秋一臉震驚難以掩飾,這症狀不是與庾林的心病一樣嗎?
柴星曜與她感覺一緻,因此得知這個消息時,瞬間感覺調查又有了新的方向,于是針對這種奇怪的排斥反應進行了進一步的追問。
研究人員在他的糖衣炮彈轟炸下,隻能束手就擒。
“那種怪異的排斥反應,其實是契約的懲罰。”柴星曜直截了當扔出了最終結論。
周拾秋茫然,“什麼契約?”
“就像惡魔選中的信徒,與之締結生命契約,從此隻能為惡魔所用,替惡魔承受詛咒,享受惡魔的保護,一旦背叛,便會遭受契約帶來的懲罰。”柴星曜解釋道,末尾又補充道,“這是進研所的理解,我可不認為進化者是惡魔。”
周拾秋震驚于聽到的每一個字。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庾林的心病其實是因為與她締結了契約?
什麼時候的事?她沒有這麼想過啊……
庾林身上不也沒有她的詛咒嗎?
見她一直沒有回應,柴星曜又繼續說道:“還有,聽說極危進化者被處決後,那名女子身上詛咒消失的同時,排異反應也消失了。”
“真的是惡毒的契約嗎……”周拾秋低聲自言自語。
柴星曜安慰:“進研所的話,隻能信一半,我還聽說那女子在極危進化者死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