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部落的領地,有大人守衛着,孩童對這裡的安全感到信任,對岑玖完全沒有防備。
主要是沒有一眼認出岑玖就是那個小屋前的人,她們也隻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就躲起來了。
“你們好啊,我叫玖。”岑玖散發着親和的微笑,和她們打招呼。
聽到這個不久前差點吓得她們心驚膽戰的聲線,毛毛團團對視一眼,默契地退在了茸茸的身後。
身高較矮的女孩有點害羞地回應:“……你好,大家愛叫她毛毛,叫我團團。”這當然不是大名,是部落裡的昵稱。
她們還慶幸對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過“壞人”的标簽,相應松了一口氣,她們去海邊玩發現壞人的消息也不用告訴姐姐了。
“毛毛、團團,很高興認識你們!”
岑玖也為自己高超的潛行技術喝彩,這倆小孩是完全一點都沒察覺。
阿普有點看不下去,掩嘴偷笑:“選好了嗎?晚點再把用來換的東西給我吧?我現在要帶這位姐姐去找安亞爾姐姐。”
“哦噫!”毛團們舉着新到手的玩具,興奮地跑開自己找地方玩去了。
岑玖看着她們活潑跑開的舉動,感歎道:“如果阿利庫能和她們一樣就好了。”
家裡養的小孩遠沒有孩童該有的天真,過于懂事,像個小大人,讓岑玖偶爾有種面對的是成年人的錯覺。
提起阿利庫,阿普笑道:“那孩子隻親近你,我們誰過去他都躲開。”
多年前聽聞白岩鎮上有個因血統長相被排斥的孤兒,部落的人是托過阿普和其餘人試圖去收養阿利庫的,可惜無一例外被他排斥,他似乎比起部落,天生更像是野外的獨狼。
當時詢問祭司的意見,她表示順其自然,對方不願意也罷。
所以阿利庫就這樣誰都不親近地活了十多年,直至岑玖出現。
奎斯佩的人口數量不多,正值中午,太陽猛烈,多在家中休息,少數還在外面勞作。
看見行商帶來一個外來人,她們紛紛過來打個招呼,得知岑玖是遊戲内的名字與部落有交易後,也給出了友善的回應。
奎斯佩的建築比起白岩鎮的同樣的木石結構,更為原始粗犷,牆壁與牆壁之間不似鎮上的形成直角,而是以傾斜的角度相接,夾成梯形結構,非常牢固。
帶領岑玖穿過石制的民居建築,阿普最終停在了部落最深處的那間房屋前,敲響房門:“伊拉睿,安亞爾在家嗎?”
“我在。”處在變聲期的女孩回應。
阿普推開門,門後是團坐于地面上的年老女性,頭上戴着一圈有鮮豔羽毛和幹花制品的頭帶。
她擡起眼皮,看向來客:“歡迎你,奎斯佩的客人。”
似乎早預料到了這一刻,一旁的女孩正好端上兩杯接待用的茶碗,放到桌面上,态度不卑不亢,對陌生的來客毫不驚訝:“歡迎你,外界人,阿姆昨夜觀天象,預測到了你的到來。”
安亞爾今早準備出去狩獵時,卻被家中阿姆提醒,太陽升到最高前必須歸家,有貴客到來。
“阿姆你好,我叫玖,是名冒險者,叫我阿玖就可以了。”岑玖跟着一起稱呼伊拉睿,在她面前坐下,嘗了一口端上的茶。
在烏卡語中,阿姆是對年老女性的尊稱。
這份味道苦澀的茶水似乎并不屬于食品,而是屬于藥品。一口下去,響起的是精力血量恢複的提示聲。
味道清苦特别,一口喝光了,回味的苦還萦繞在舌尖。
“都坐下吧。”伊拉睿看着苦得皺眉的岑玖,發話了。
她不僅是大家敬愛的阿姆,更是奎斯佩唯一的祭司,話語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這個展開?
一口提神的茶加上這嚴肅的氛圍,岑玖徹底精神了,連着跑了四小時遊戲時間的路帶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岑玖當然知道,玩家會成為神谕中的客人也沒什麼稀奇的,作為冒險者,玩家要跑的腿多着呢。
岑寂态度淡定,完全沒有上門拜訪突變成嚴肅開小會的不自在。
玩家出現總是伴随着腥風血雨,隻是嚴肅開個招待會,算是小事啦!
四人各坐四方,伊拉睿正坐面對的門主位,岑玖坐在她對面。
“阿普,安亞爾。”祭司看向坐在兩旁的二人,語速緩慢,“你們還沒找到‘普卡雷’的蹤迹嗎?”
安亞爾神色凝重地搖頭,阿普則是語速端正,彙報道:“已經聯系最近的幾個部落,僅有一個勇士找了個一株,不可能答應交換,其餘部落她們考慮用更多的祭品代替,以平息神的怒火。”
祭典在即,部落人數本就稀少,熟練的獵人即使全部出動,也不一定能找到。
好在神谕給了新的指示,破局之矛就在眼前。
“嗯……”祭司點頭,并沒有怪罪之意,轉動上了年紀導緻部分渾濁的眼珠,彎下挺拔的腰身,對着這位外界人行了一個恭敬又不失尊嚴的禮。
“玖,我們的客人,神谕指引你的到來,可否請求你接下我的委托,替我去尋找‘普卡雷’?”
在玩家眼裡的字幕上,她們口中的“普卡雷”字體像是蒙一了層歪歪扭扭的毛邊特效,落在眼裡帶着一股僞造用語的毛骨悚然感。
看不懂意思,這是一個完全待解鎖的生詞。
不懂就問,套情報是玩家的傳統技能。岑玖舉起手,真誠發問了:
“那個、‘普卡雷’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