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毒蔓延全身,元祈閉緊嘴巴,使勁不溢出一絲怪異的聲音。
謝逢川竟然嫌棄他的魔人血統,他就算死,也不會屈服的。
可合歡毒燒的全身好難受啊,要不還是找謝逢川解解毒吧…
原著裡的謝逢川那麼善良,就算他是魔人,隻要他裝可憐求一求,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元祈根本沒法站起身,在自己鋪的小窩裡磨蹭來磨蹭去,發旋的小彎堅韌的翹起。
他伸出一隻泛着熱汗的手,眼含熱淚,去夠遠處端坐在青石上打坐的謝逢川。
“司命大人,救救我。”
他這一聲很小,就好像瀕死的小貓在呻.吟。
謝逢川依然坐的端莊高貴,就好像那鏡中花水中月,不可亵.渎。
元祈大聲了點,“司命大人,我中毒了,快死了,你救救我吧。”
謝逢川卻依然那副死樣。
元祈皺着眉。
這謝逢川怎麼回事?原著裡也沒對魔人成見這麼深啊。
他明明記得謝逢川曾經也解救過一個快死的小魔人。
怎麼在自己身上就行不通呢?
元祈越想越生氣,擡起憤怒的眼眸來,瞪着謝逢川,卻突然瞥見謝逢川白皙的額上滲出了一滴水珠。
是汗!
元祈激動的快跳起來。
他怎麼忘了,謝逢川入這秘境時,也是受傷的狀态,沒太多防禦能力。
說不定也跟他一樣中了合歡毒。
想到這,元祈竟然得意的爬了起來,攙扶着牆壁,踉踉跄跄的走到謝逢川身前。
他單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着謝逢川。
問為什麼不雙手叉腰,因為不扶着石壁他站不穩。
“謝逢川,我們合作吧,不解毒我們都會死的。”
元祈求人時,聲音都是軟軟糯糯的,好像很乖很弱小似的。
可這麼一朝得勢,聲音就恢複了他原有的聲色,清亮而又朝氣,還帶着點倨傲。
謝逢川睜開眼眸,不滿的盯着元祈。
似乎在想,這世上為何會有這種滿嘴謊言,還變臉如此之快的人。
元祈“哼”了一聲,微微彎下腰,鼻尖上泛着的水珠都顯得他有多得意。
“很難受吧?司命大人。”
謝逢川微微側肩,避開元祈落在他肩上的歪辮子。
元祈笑道:“我呢比較大度,就不計較你之前對我的歧視了,還可以配合你雙修一起解毒。怎麼樣啊?司命大人?”
火光中,元祈那雙泛紅的狐狸眼濕潤潤的,期待的盯着謝逢川的臉。
然後,他眼睜睜看着謝逢川那張蒼白的臉,活生生由白變青、變紅、變紫,最後變成了深潭一般的墨色。
謝逢川咳嗽出聲,似乎憤怒至極,迎着元祈的目光,“我甯願死,也不會跟你…”
最後雙修兩字他沒說出口,随後又閉上了眼睛,任冷汗在他額上滑落。
挺直的脊背愈發筆挺,無論元祈再說任何話,都不曾再睜開眼眸。
元祈急得團團轉,他剛毒發時也說過這種很有尊嚴的話,但他尊嚴真的不多。
可謝逢川的尊嚴不一樣,謝逢川言出必行,他說甯願死,那就真的是甯願死都不會配合他解毒。
…
合歡毒愈發深入骨髓,元祈小腹處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他縮在謝逢川身邊,心癢難耐的拉了拉謝逢川的衣角,又恢複了那副可憐卑微的模樣,眼巴巴看着謝逢川。
可惜謝逢川隻拿他當空氣。
随即,他腦海裡靈光一閃。
謝逢川那麼厭惡魔人,可他現在他離謝逢川這麼近,謝逢川都沒在這塊青石上挪一點點位置。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謝逢川!不能動!
元祈被合歡毒折磨得心癢難耐,也懶得去想原著裡有沒有這個設定。
隻知道謝逢川不能動,不就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嗎?!
于是膽子愈發大了,用力攥了一下謝逢川的袖袍,攥得那嚴嚴實實的領口向下滑了兩分。
謝逢川眉頭緊鎖,終于睜開幽怨的雙眸,面色鐵青的盯着元祈。
元祈此時被合歡散燒得臉頰坨紅,纖長的睫毛濕潤的搭在眼下,看起來又乖又柔弱
可突然“刺啦”一聲,這柔弱的人,竟然擡手用力一撕,直接将謝逢川身上的白色外袍撕了下來,露出裡面白淨嚴實的裡衣。
元祈難耐的舔了舔唇。
謝逢川怎麼穿得這麼厚這麼嚴實,好煩。
元祈擡起泛紅的爪子,又去撕謝逢川嚴實的領口。
殊不知,謝逢川的臉色已經沉的滴水了。
他忍無可忍的擡手,帶着薄繭的指腹用力攥住元祈的手腕,沉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元祈聞到一股藥香的苦味,皺眉“嘶”了一聲,“痛…我…我在脫衣服啊。”
謝逢川眉頭抽搐,“脫衣服做什麼?”
元祈擡眸,像看傻子似得,“脫衣服能做什麼,當然是雙修啊。”
“我沒答應你。”
元祈眨了眨眼,他的理智早就被合歡毒燒得稀裡糊塗的。
但有一點他卻很清楚,他面前的人是謝逢川。
是清心寡欲,無欲無求,最後踏破虛空的謝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