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歡身上還帶着水氣,跳舞流了汗,他剛洗過頭,頭發都還是濕的。
陸笙看着他的濕發,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吹風機:“先把頭發吹幹吧,最近好像開始降溫了,晚上風大,别感冒了。”
顔歡腦子裡還留着那張照片,上輩子是自己先告的白,其實陸笙到底是天生彎還是被他掰彎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人是他自己推出去的,能有那張照片,他功不可沒,如果陸笙真能和許佩雅成,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對,顔小歡,你做得太對了,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着,非常棒!
他接下了吹風機,按下心裡那些不舒服的情緒,故意笑道:“謝啦,那我去吹頭發,一會幫你包。”
男生吹頭向來随意,很快就吹好了,顔歡把吹風機放了回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向陸笙,拿起保鮮膜:“手。”
陸笙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乖巧地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顔歡突然有種訓狗的錯覺。
但是看到他手腕上松松散散的紗布時,顔歡忍不住伸出手指掀開看了一下,就看到本來已經不流血的傷口邊緣好像被撕裂了,再仔細一看,這紗布也不像是他包的。
“傷口怎麼回事?怎麼好像變嚴重了?”
“路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可能是那個時候扯到了傷口。”陸笙如實說。
是和許佩雅逛超市的時候嗎?他都告訴過她,他手上有傷了,她怎麼也不小心一點?
顔歡放下保鮮膜,先拆開他的紗布:“這紗布也是重新包的?”
手法不怎麼樣,一看就是沒怎麼經驗,不過許佩雅的樣子,一看就不是會這些的人。
陸笙點頭,那個男生也不是故意的,紗布被蹭開之後,他一隻手不方便,就隻能讓他幫忙了,就随意地纏上了不掉就行。
拆都拆開了,顔歡幹脆又重新給他上了藥,換上了幹淨的紗布,仔細纏好,又在外面裹上了保鮮膜。
“行了,一會兒洗完澡直接把保鮮膜撕下來就行。”顔歡把剩下的保鮮膜收好:“放哪裡?”
陸笙随意地說:“放抽屜吧,下次用可以直接拿。”
顔歡拉開抽屜,裡面的東西不多,也依舊是碼放的整整齊齊,很陸笙的風格。
他放好保鮮膜就關上了抽屜,并沒有多看。
處理完,顔歡坐回自己桌前,摸到了手機,就看到有人給他發了消息。
羅金鑫:【小顔,這周末來店裡嗎?】
顔歡的家就在江城,從江大出去,坐地鐵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他父母開着一家餐廳,叫《天在水》,顔爸爸自己就是位手藝頂好的廚師,顔歡的媽媽大學畢業嫁給了顔爸爸,當時的顔爸爸啥都沒有,就想做廚師開餐廳,是顔媽媽找父母打了欠條拿了錢幫他做開的餐廳,兩人從一開始的小門面經營到現在的規模很不容易,但是味道好,口碑好,生意一直不錯,兩人的感情二十多年來也更好。
顔媽媽懷顔歡的時候生了場病,後來雖然人好了,但不能操勞,所以家裡的一切都是顔爸爸在操持,顔歡從有記憶起,就知道學着爸爸照顧媽媽。
這些年顔爸爸也沒多大野心,人生理想唯二,一來就想經營好餐廳,二來照顧好老婆孩子,一家三口也過得特别幸福。
羅金鑫是暑假的時候在他家店裡做暑期工,大他一歲,也在江城讀大學,學校離他家店近,因為人帥嘴甜,又勤快,暑假結束後他還想繼續幹,于是就一直留在他家店裡做兼職,現在周六周日都會去店裡,工資都是給他日結,就一直幹到了現在,兩人也算是朋友,平時有時間也會一起玩。
顔歡想想,自從上次十一回家後,這都到了月底了,顔歡就準備再回去一趟,其它三個人家都不在江城,留守寝室,在答應了給他們帶吃的之後,又叮囑了張之柱記得給陸笙塗藥換紗布,然後才離校。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家裡的餐廳,周六周天是最忙的時候,這兩天顔媽媽都會去餐廳幫忙。
羅金鑫一看到他,就興奮地擡手和他打招呼,顔歡進去和顔爸爸打了個招呼,就熟練地去更衣室換上自己的工作服,上身是米色的新中式盤扣的立領上衣,下身黑色長褲,腰間系了件深紅色及膝圍裙,戴上入耳式入麥,一個俊俏的服務員就此誕生。
這個時間正是飯點,一出來就腳步不停地忙了起來,有不少熟客認得他,看他來了還打趣說顔少爺都來當服務員了,顔歡笑着眨眼:“所以今天一定要多點幾個菜,經我手上的菜,都可以折上折。”
好不容易到了兩點,店裡的客人慢慢少了起來,顔歡也能靠在傳菜台那裡歇一下腳,正和裡面的顔爸爸聊天呢,耳機裡就傳來了羅金鑫的聲音:“兩個人,小桌。”
顔歡連忙站起來往門去,卻看到門口熟悉的人影。
竟然是江琛和許佩雅。
兩人也正好看到了他,許佩雅驚訝地睜大了眼,江琛卻在微微的驚訝過後擡起手和他打招呼:“小顔。”
顔歡連忙摘下耳機快步過去:“琛哥,許學姐,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