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生氣了,我保證以後輕一點并且絕對不強迫不誘導你還不行嗎?”蔣辂年伸手在陳餘腦袋上摸了摸,讨好道。
陳餘哼了一聲,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懶得再跟蔣辂年多計較了。
但表面上,他卻還是故作難搞道:“口頭保證不管用,得讓陳夏過來正式加在合同裡。”
不知道為什麼,在提起陳夏的時候,陳餘總覺得蔣辂年臉上的表情似乎短暫得凝固了那麼幾秒。
但轉念又一想,蔣辂年跟陳夏之間,似乎就隻是簡單的學姐弟關系而已。
換句話說,陳餘并不認為他們倆之間,會有什麼值得自己去費心了解的事情發生。
……
飯桌另一頭,在聽到陳餘又要讓陳夏來這裡的時候,蔣辂年内心立馬便生出了一絲抗拒。
但很快他就又将腦中那絲不合時宜的想法給按了下去。
陳夏是陳餘的妹妹,并且還是陳餘最親近的人。
所以不管自己再怎麼反對,或者再怎麼在陳餘耳邊說陳夏的壞話。他們之前的關系也都是無法改變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将房間裡隐藏着的那些針孔攝像頭給找出來。
至于陳夏……
蔣辂年暫時還沒想好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見蔣辂年不說話,陳餘還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之前說的合同的事。
猶豫了片刻後,陳餘學着蔣辂年之前給自己夾菜的模樣,也往蔣辂年面前盤子裡夾了一筷子菜。
“快吃吧,這麼多菜,我們倆之間起碼得有一個人吃才行,不然多浪費。”陳餘輕聲說。
他的話令蔣辂年感到有些不解。
陳餘看上去明明很正常,可他剛才的話明顯就是在變相地告訴蔣辂年他并不打算吃飯。
難不成是因為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今天胃不舒服?
蔣辂年仔細觀察着陳餘臉上的表情,暗地裡瘋狂地頭腦風暴着。
但很快,他就發現,陳餘的坐姿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
陳餘人雖然坐在椅子上,但從蔣辂年的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失去了自主能力,被人擺在椅子上的布娃娃的一樣,基本全靠背部在發力。
也就是說,陳餘看似是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但他的屁股以及大腿基本都是懸空着的。
他之所以現在能這樣跟蔣辂年面對面待着,完全就是靠着腰部的力量強撐着。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蔣辂年心裡立馬就泛起了一絲心疼。
他這才發現,原來陳餘剛才所說的,要在合同裡多加一條的事其實并不是在生自己的氣。
對于陳餘來說,現在的生活毫無疑問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他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對于陳餘來說都是第一次。其中也包括跟自己上|床在内。
陳餘真的已經很努力地配合自己了。
而自己……似乎卻總是在勉強他。
“陳餘,對不起,我……”蔣辂年低着腦袋讷讷地開了口。
他站起身,伸手将陳餘從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但不等他再說些什麼,家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已經先一步響了起來。
“哥我手機好像忘拿了……”
家門口,陳夏自顧自地推門往裡走。
因為之前要經常過來拖陳餘回家的緣故,陳餘一早就已經将家裡門鎖的密碼告訴了陳夏。
在看到陳餘以一種非常别扭的姿勢跟蔣辂年站在餐桌旁的時候,陳夏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幾秒。
見她進來了,陳餘臉上立馬便浮現出了一股深深的不自在。
他伸手推開了蔣辂年扶着他的那隻手。然後欲蓋彌彰般沖着陳夏露出了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
“夏夏。”陳餘對着陳夏喃喃地喚了一聲。
陳夏沖他點了點頭,視線在陳餘以及蔣辂年身上不停地徘徊着。
“我手機好像落在這兒了。”片刻後,陳夏終于開口道。
雖然話是對陳餘說的,但說話的時候,陳夏的目光卻一直都望着蔣辂年的臉。
就像之前路好所感覺到的那樣,四目相對的時候,蔣辂年也感覺陳夏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的眼神看上去似乎不像平日裡那麼溫柔且友好了。
現在的陳夏,眼神中似乎總帶着一絲似有似無的戾氣。
蔣辂年突然有種感覺。
覺得她似乎比那些藏在家裡還未被發現的針孔攝像頭還要可怕。
但想歸想,眼下陳餘還在這兒,況且他并不知道攝像頭的事。所以表面上,蔣辂年也隻能像平時一樣,笑眯眯地沖着陳夏打起了招呼。
“夏夏姐,你的手機好像并不在這兒。”蔣辂年皮笑肉不笑道。
陳夏哼了一聲,想法顯然是跟蔣辂年一樣的。
要不是顧忌到陳餘在這裡,她對蔣辂年的态度大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友好。
“是嘛。我還以為是我哥幫我收起來了。”陳夏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