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冷冷的回道:“你以為你們抓住了我,我就會把‘六合之術’交出來嗎?告訴你們,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将它交給你們!”
等小道士說完,淩澈清泠泠的開口問那人道:“我們為什麼不能一直幫他?”
那人道:“你們幾洲之内的江湖人,不是向來恩怨分明嗎?他于你有什麼恩?你沒有理由幫他。”
淩澈懶懶散散的道:“但是我于他有恩啊,我越幫他,恩情就越大,恩情越大,越牽扯不清,你說我有沒有理由幫他?”
那人想了半天,隐隐覺得哪裡說的不對,但又一時反駁不出來,便不再理會這番話,開口說道:“既然你非要趟這趟渾水,那就别怪我們對你也不客氣。”
說完拔出随身帶的彎刀,問了句:“你可知我們手上的是何刀?”
淩澈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瞬間起身,不甘示弱的抽出滄溟劍,反問道:“你可知我手上的是何劍?”
那人皺眉: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但還是老實回答道:“不知,但無論是何劍,都比不過我們手裡的刀。”
淩澈哼了一聲,不屑道:“沒見識!”然後高聲道:“我這劍,就是古今第一劍——滄溟劍!”
“不可能!”那人也高聲叫道。
那人聲音本就粗粝,現在高聲說話,猶如戈壁上的大風卷着砂石,一字一字的刮着人耳朵生疼。
淩澈揉了揉耳朵,嫌棄的道:“沒聽過就說不可能,這又是何道理?天下之大,你沒聽過的東西多了去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手裡的劍不是古今第一劍?”
那人急聲道:“我是說,你手裡的不可能是滄溟劍!”
淩澈挑了挑眉,問道:“為何?”
隻見這十餘人像是打了個哆嗦,那人說道:“滄溟劍、滄溟劍早已經随着賀家消失了!”
楓槐序悄聲在淩澈耳邊說道:“前朝賀小将軍打的就是瓜珲一支。”
淩澈恍然,臉上隐隐興奮起來,精神奕奕的說道:“既然你說不可能,那就讓你們領教領教,看看這是不是真正的滄溟劍!”
說完一招“六月息”沖向十餘人,隻見滄溟劍劍鋒伶俐,變幻莫測,來去之間已經斬掉十餘人的袍角。
淩澈退回,揚了揚手中的袍角,笑嘻嘻道:“怎麼樣?有沒有感受到滄溟劍的威力?”
這些瓜珲人此時已經心下大驚,手腳都微微抖了起來,如果說是被剛剛淩澈那一劍招吓的,還不如說是一開始就被“滄溟劍”三個字吓的沒回過神來。
瓜珲的人從小就聽自己族人講,自己的祖輩是如何被賀将軍的滄溟劍斬殺的,可以說,瓜珲的祖祖輩輩一直都生活在滄溟劍和賀将軍的陰影之下,哪怕如今幾洲已經改朝換代,“滄溟劍”三個字的威勢尤不減當年。
這些瓜珲人哆嗦了一陣,漸漸才平息下來,此時方才想起,根本不知面前的人是誰,這十餘人很久之前就接到消息,派去的幾批人不是斷了手腳,就是沒抓住人,消息說,小道士要去往瓜珲,所以他們一行人算準了時間才埋伏在此,并不知道前面幾批是被淩澈打回去的。
于是,為首的那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淩澈驚訝:“那些人回去沒跟你說過?”然後嘴裡又念念叨叨:“那不妨事。”
随後叫了聲一水,一水展旗展的已經十分順手了,“唰”的一聲将旗子張開,靠近火堆,方便那十餘人看的清楚些。
淩澈這才高聲介紹道:“我就是滄溟劍第十代傳人,淩少俠是也!”
“不可能!”那人又粗粝的高聲叫道。
淩澈有些不樂意了,不高興的道:“為何不可能?”
那人道:“你既是滄溟劍傳人,為何不姓賀?”
淩澈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這人,道:“賀家女兒和淩家男兒結了親不行麼?”
那人嘴張了半天,最後算是接受,轉而問道:“那旗子上寫的什麼?”
淩澈挑眉:“你看不懂?”
那人道:“我們怎麼能看懂你們的字?”
淩澈眼睛一轉,計上心來,狡猾的說道:“上面寫的是六合之術如今已經傳給我了。”
“不可能!”那人又叫道。
淩澈眼睛一瞪:“怎麼又不可能!”
那人擡手指着道:“你把上面的字一個一個念給我。”
淩澈十分聽話的走到旗子前,咳了一聲,邊指邊念道:“六合術已傳淩少俠,由他說的算!”
金木水火土眼冒精光,小道士一言難盡,楓槐序則忍俊不禁。
那人狐疑道:“真的?”
淩澈假裝沉下臉:“怎麼又不信?”然後去一火那裡取出一本冊子,擡手向那人揚了揚,道:“這就是六合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