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音仙聽後,冷聲自言自語道:“無憂?呵!好一個無憂!”
那師太繼續對那二人道:“無憂已入空門,凡塵之事因緣已了,還請二位施主不要再來打擾。”
這位師太說完,脆音仙面色猙獰,一雙吊梢眼更是狠厲,尖笑聲更甚:“憑什麼她說已了就已了,她說的不算!”說完又是一陣咯咯尖笑。
刁榮聽後,卻是一副無措的神态,喃喃自語:“已入空門、已入空門?”
這時外面想起陣陣鴉哨聲,聲音既粗糙又高亢,像是陣陣群鴉此起彼伏,脆音仙和刁榮對視一眼,迅速離開。
第一聲鴉哨響起時,淩澈幾人都轉頭看向了太子,太子一下就被氣笑了,挨個指了指幾人,拂袖離開。沒多一會兒,又氣哼哼的回來了,用老鴉嗓說道:“熱鬧還沒結束!”所以才回來的。
幾人這才看向下面的兩位師太。
客棧掌櫃這時也笑呵呵的出來了,完全不擔心剛剛那一番打鬥把客棧砸了。
隻見客棧掌櫃道:“清音師太還是老規矩?”
那超凡脫俗的師太雙手合十道:“還是老規矩,多謝掌櫃了。”
客棧掌櫃笑呵呵的帶他們上了二樓,不多時又不見了身影。
淩澈幾人抓心撓肝的,這熱鬧瞧得沒頭沒尾的,到底是何恩怨情仇?客棧掌櫃說的又是何老規矩?怎麼那烏鴉一叫就将這男女叫走了?
淩澈朝金木水火四人擡擡下巴,四人意會,紛紛興沖沖跑開分頭去打探。
小道士見沒了熱鬧,便往房間走,邊走邊驚訝:我怎麼跟淩霄閣那幾人一樣了?竟也出來瞧熱鬧?竟也想知道這是怎樣的來龍去脈了?
太子對淩澈道:“打探出來跟我說一聲,這沒頭沒尾的,怪叫人惦記的。”說完打着哈欠回了房間。
隻餘淩澈和楓槐序還站在三樓欄杆處。
淩澈望向楓槐序,瞪着烏溜溜的眼睛,眼中的意思十分明顯:拎我去看烏鴉。
楓槐序搖頭失笑。自從認識淩澈以來,這小子就這樣,有求于你時,就瞪着雙烏溜溜的眼睛,也不說話,但想要什麼都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來。
剛認識淩澈的那幾年,楓槐序偶爾會遇見淩澈,每次遇見,淩澈都眼睛一亮,神采飛揚的跑過來,興奮的喊一聲“哥哥”,有時還抱着一堆不知打哪來的果子,一股腦的往自己懷裡揣,當時自己就拿出了一顆,咬了一口,酸的直翻白眼,小淩澈狐疑,自己也咬了一口,酸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楓槐序想到這,往欄杆上一靠,擡了擡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叫聲哥哥,我就拎你去。”
淩澈頓時傻了眼,兩人雖然很早就認識,但實實在在相處起來也就這兩年而已,這兩年中,淩澈也隻是“阿槐,阿槐”的叫,從沒叫過楓槐序哥哥啊?
楓槐序不用猜就知道淩澈在想什麼,調笑着道:“怎麼,小澈兒長大了就不叫哥哥了?你小時候不是叫的挺順口?”
淩澈仔細想了想,莫名有些羞赧。小時候需要自己讨些吃的,張嘴就哥哥姐姐的叫,哄得那些那些姑娘小夥心花怒放,不然自己哪裡能好好的活到舅舅來撿自己?
淩澈想了想,覺得這聲“哥哥”不能叫,以前叫的順口,那都是哄人騙吃騙喝的,現在怎麼可以用來哄阿槐呢!
于是緊閉着嘴不出聲,但還是瞪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楓槐序。楓槐序看淩澈這幅樣子,長歎一聲無奈笑道:“我真是欠你的,哼!”說完攬住淩澈的腰直接從三樓飛了下去。
淩澈心裡小聲道:“是我欠你的。”
二人出了客棧,又細細聽了一番,朝着鴉哨的方向奔去。
那鴉哨聲所在方向是秋水城内的一片密林,楓槐序攬着淩澈一路輕飄過去,到了之後便掩藏在一處茂密處。隻見密林中有數十名錦衣人,為首的那人長着一張白白胖胖的臉,面上無須,五六十歲的樣子,脆音仙和刁榮站正在他面前,隻聽他尖聲尖氣道:“三殿下養了你們這麼久,該是你們回報的時候了。”
這二人道:“但憑三殿下吩咐!”
為首那人趾高氣揚道:“近日,三殿下接到消息,墨玉令出現了,是在一個年齡十六七歲的人手裡,那人是滄溟劍第十代傳人,叫淩少俠,你們去将墨玉令搶到手,交給三殿下。”
刁榮道:“這位中官怎麼稱呼?”
那人尖聲道:“咱家姓餘。”
刁榮拱了拱手道:“餘中官,不知那墨玉令是何樣子?”
餘中官道:“那墨玉令通體漆黑,一面雕刻着楓葉,一面雕刻着鶴。”
刁榮随手從刀上摳下一塊紅綠寶石,遞到餘中官手裡,谄媚的道:“待我和脆音仙完成了任務,還請餘中官在三殿下面前替我二人美言幾句。”
那餘中官摩挲着手裡的寶石,頓時笑出一臉褶子,親切的道:“自然自然,咱們都是為三殿下辦事的,以後這都是同門的情誼。”
三人又寒暄了一番,那餘中官才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