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槐序問道:“所以你就給自己取了法号不渡,不許别人渡你,也不許你自己渡你自己?”
大和尚緩緩的點了點頭。
太子聽後輕嗤了一聲,小道士嘟囔了一句“果真秃驢出不來一個好人!”
淩澈終于忍不住道:“不渡大師父,我看你們四個的恩怨,都怪你!”
大和尚從悲戚中擡起頭,看向淩澈,問道:“什麼?”
淩澈大聲重複道:“我說啊,你們四個現在的這個局面,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大和尚眼睛裡露出茫然,錯愕的看着淩澈。
淩澈撇了撇嘴道:“首先,什麼叫刀劍才是正道?刀劍隻不過是一種兵器罷了,兵器能有什麼正道邪道?其次,你又不告訴玉枝前輩,不娶她的真正原因,還自以為是的為她好,以為這可以不讓她難過,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轉而怨恨無憂師太,不然她怨恨的就是你。所以你們四人的恩怨,不都是因你的不坦誠,還有你的偏見而起嗎?”
說完淩澈還補充了一句:“還是對兵器的偏見,何其可笑!”
大和尚怔然道:“怎麼會呢?自古刀劍才是兵器的正道,玉枝用的弦絲很難上的了台面……”
楓槐序打斷道:“自古正道與否不在于兵器,而在于人的内心,心正,道自然就正。”
大和尚垂眸不語,客棧又安靜了下來。
這時,外面傳來脆音仙的聲音,隻聽脆音仙喊道:“淩少俠,你可想好了?何時把墨玉令交出來?”
淩澈和楓槐序對視了一眼,還未說話,就聽脆音仙繼續道:“半天時間已經到了。”
淩澈看着客棧掌櫃,又衡量了一會兒,問楓槐序道:“這客棧一把火燒了的話,得陪多少銀子?”
楓槐序想了想,:“應該也就一塊紅綠寶石。”
淩澈咂舌道:“竟然這麼貴!我還是和他們打一架吧!”
說完,淩澈拎起劍同楓槐序向門口走去,金木水火四人見狀,緊随其後。
淩澈打開門,見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來,雨不知何時停了,絢爛火紅的晚霞層層暈染在天際,淩澈想:這晚霞還真和脆音仙說的一模一樣。然後才看向不知是一直守在門口,還是剛到的脆音仙和刁榮二人,二人身後,還有數十名錦衣人。
淩澈直言道:“玉枝前輩,我們打一架吧,我是不可能把墨玉令交出來的!”
脆音仙好似料到了一般,咯咯笑了起來,嬌聲說道:“我說過,武功不是這麼用的。”說完,擡起了手。
隻見她二人身後的錦衣人舉起了弓,箭頭處燃着火。
脆音仙繼續道:“客棧周圍及客棧門窗上,都灑了足量的火油,你們是走不掉的。”
說完,收起了笑,面色冷戾道:“放箭!”
楓槐序見狀立即将淩澈拎了回來,迅速關上門。
随後就見一支支帶了火的箭矢一簇簇射在了客棧的門窗和周圍,刹時,蹿起烈火。
淩澈歎了口氣,看向笑吟吟的客棧掌櫃,哀怨的道:“掌櫃的,帶我們從地道離開吧!銀子我會派人給你送來。”
客棧掌櫃“哎”了一聲,興高采烈的帶着所有人進了地道,一邊走,一邊嘴裡也不停的叨叨:“這地道啊,十多年前就挖好了,一次都沒用過,今日終于派上了用場。”
一行人進入地道中,地道竟比想象中寬敞,三人可以并行。兩側亮着風燈,地道用方磚鋪成,整潔幹淨,牆上連一絲蛛網灰塵都沒有,看起來并不像一次沒用過,倒像是經常用。
淩澈哼笑着問道:“掌櫃的,這地道可不像是一次沒用過的樣子。”
客棧掌櫃見被拆穿也沒有不好意思,笑眯眯的道:“楓小公子聰慧,這地道的确不是第一次用,平時是我們客棧的自己人經常走地道,但卻是第一次帶客人走。”
楓槐序問道:“這地道通向哪裡?”
客棧掌櫃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道:“通向我開的另一家客棧,離着不遠,今晚幾位可以在這裡歇息一晚。”
一行人:……
淩澈感歎道:“掌櫃的,你可真會做生意。”
掌櫃的笑呵呵謙虛道:“這都是楓老将軍給出的注意。”
淩澈:……
不多時,一行人從地道出來,果真到了另一家客棧,淩澈打量了一番,客棧布置與之前那家别無二緻,淩澈不知想到了什麼,向客棧掌櫃問道:“你還有沒有第三家客棧?”
客棧掌櫃伸出三根手指,神神秘秘的說道:“還有三家!”
淩澈又是一聲長歎,哼笑道:“不會都是楓老将軍賠償的吧?”
客棧掌櫃又笑出了一朵花:“楓小公子聰慧。”
淩澈:……
淩澈着實沒想到,竟真都是楓老将軍賠償的,楓老将軍是散财童子嗎?楓老将軍每次來客棧都會遇到要燒客棧的大事嗎?
楓槐序看淩澈一臉皺巴着心疼的樣子,笑着對淩澈道:“快别心疼了,趕緊休息,等那二人發現了,定還會追來的,再沒走掉,可能又要給掌櫃新開一家客棧了。”
淩澈一聽,趕緊上樓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