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反正等我叛逃了下船或者沒叛逃病危,馬爾科也都該一個人幹了。
但這個工作量真的還是很難不讓人擔心啊...
皺了皺眉頭,我已經開始為鳥媽媽未來的發量擔憂了。
但馬爾科的反應卻很奇怪,他一頓一挫地說道,
“‘大機密’?”
連口癖都不見了。
......這關注點還能再歪點嗎?
但很快我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寒毛直豎,
等等,是在暗指我昏迷的事吧?
果然我當時的菜雞演技根本就騙不過馬爾科...!!
笑容僵在臉上,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再次印證了我這幾天非六小時都躲着你走的策略是對的,馬爾科,你這無從安放的敏銳到底是哪來的啊?這艘船上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變異物種啊!(崩潰)
“啊、呃...這個,人有時候也要有點無傷大雅的小秘密嘛,哈哈、”
餘光一瞥,忽然看到一打有關船員情況的文件,我如獲大赦,把它們掏到面前,一邊翻一邊趕緊轉移話題,
“——偷偷加班不叫我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不培養個接班人的?這樣如果我辭職了你豈不是要一個人幹到死,會折壽的啊。”
到時候要是早死了、你怕不是要來地獄追着我這個害你加班的人踢...你還是好好活着吧,不死鳥的速度太快了我怕跑不過。
連老天爺都在眷顧我,翻了沒兩頁就剛好看到兩位合适的船員,我眼前一亮,把寫着他們情況的紙張展示給馬爾科,
“來來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選幾個接班人預備役吧?我看這兩個就不錯,一個曾經是會計、一個是受過教育但因戰争流離失所的老師...而且都上船有個七八年了、平時風評也不錯——”
越看越順眼,我嘴都笑咧了,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我們船上還有這樣的人才呢?
簡直就是文書工作聖體啊——培養一下說不定比我幹得還要好,”
“——你要辭職?”
...不是哥們,咱這信息提取的角度和效率是不是都有點問題,
“不是要辭職、啊也不是不要辭職...怎麼說呢、”
不知何時馬爾科的臉已經轉為了正對着我的角度,那雙一向半睜不睜的死魚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抓耳撓腮。
辭職嗎?好像也沒錯...叛逃應該算辭職吧?
就算不叛逃,我覺得也有必要給他們鋪墊一下,關于我未來有可能忽然發病給他們拉坨大的這件事,不能直說我鋪墊總行吧?
但鑒于面前心情明顯不好的菠蘿,我決定委婉一點。
于是我說,
“船上總需要接班人...再說了、我也四十多歲了,海賊平均壽命也就那麼短,我覺得最好别期望我一個有過病秧子曆史的能像老爹一樣強大到能活那麼久,”
想了想好像不太吉利,有種咒自己死的感覺...
本來就可能短命了,别再自己給自己上flag了。
于是我補充道:“你放心吧馬爾科,就算辭職了我也會來看你的。”
如果到時候你們還讓我上船的話。
但馬爾科的臉色更陰沉了,他好像更生氣了,
“不行。”
他幹脆地說道,然後不等我反應扭過頭去批文件了,我又回到了隻能看到他半個側臉和後腦勺的狀态。
我:?
我:不是,你面對别人的靠譜老大哥人設呢,怎麼到我這變冷面無口男了?你原來是走這個賽道的嗎?
想起他聯合另兩個家夥給我語言陷阱下套,以及這幾天莫名其妙的“你和馬爾科怎麼了”,我也升起一點火氣來。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解決問題,隻是現在我沒有耐心旁敲側擊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各種方面的。
“你好像最近很生氣,為什麼?”
壓下浮上心頭的不爽,我直接直球問道。
“......”
他批閱文件的動作頓了一下,忽然擡起一隻手捏了捏眉間——标準的鳥媽媽發愁信号,又歎了口氣——又一個标準的情緒不佳信号。
然後他說到,
“沒什麼yoi,做你的事,弗拉德。”
......
給我氣笑了一秒。
行,不說就算了。
憋呗活爹,誰憋得過你啊。
“...是嗎,”
但表面上,我還是微笑着——我已經盡力微笑了,至于是不是真的笑出來了?不重要,總之我說道,“那祝你一切順利,船副大人。”
*的,鋪墊個鬼?我不伺候了。
反正我死得早,死後人不管生前事。
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