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上的漏洞,我看到了爬滿裂紋的走廊。
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裂紋”其實是一條條連接在一起的暗紫色物質,它們塞在因顫動和壓力裂開的縫隙中,将本該崩解的塊體粘連在一起,所以才一直沒有崩塌。
“薩奇!”
馬爾科大喊一聲,于是那些沉寂的暗色物質湧動起來,分出幾縷順着門洞爬進了房間。
“今天你别想逃,”
他看着我,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微笑,
“——也别想死。”
暗紫色的物質爬上我身後的牆面,馬爾科身上再次燃起青藍色的火焰,他一腳踢出,将與鎖鍊相連的牆面踹開了一個洞,暗紫色的物質火速填補了上去。
...
甩了甩左手上的鎖鍊,一塊不規則的牆面連接在鎖鍊另一端,它沉默地看着我——我也沉默地看着它。
“好吧。我跟着你。”
最終,我歎了口氣說道。
聞言,馬爾科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但他依舊皺着眉,拉起了我的右手。
既然你們這麼堅持,那就這樣吧。
跟上馬爾科的腳步,我們在一片狼藉的走廊中快步穿梭起來。
——但說好,有情況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經過之前種種,我已經不會再因為一時的順利而喜笑顔開了,這次也一樣。
規則的力量是強大而固執的。我并不相信祂會就這麼看着把艾斯送出劇情的人“毫發無傷”地逃出這裡,所以他一定在某個角落等待着,給我緻命一擊。
奔跑着略過一片片或紅或紫的牆壁,我緊密地關注着每一處可能出現的“暗箭”。
如果隻要支付代價就能讓我們安然離開,随便你怎麼做...
握着馬爾科的手,躍動的青色火焰時不時擦過我的面龐,久違的熟悉感讓我感到一絲安心,但我明白我不能這麼早放松。
——隻要不傷害到我的家人。
2.無法在深海中振翅
深海可是鮟鱇魚的主場。
很快,安然逃離的假象被世界的怒火擊碎,暗紫色的物質在某一瞬間忽然掙紮起來、蒸發在了空氣中,于是失去支撐的牆面被巨大的壓力碾碎,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海水混雜着碎裂的石塊魚貫而入,而我早已做好使用“逸”帶着馬爾科瞬移的準備,灼熱湧向眼眶,我調動查克拉——
...?
我的查克拉呢?
灼熱感忽然被阻斷,我不信邪地再次試圖使用“逸”——一瞬間,我的視野開始頻閃、耳邊震起嗡鳴。
針紮般的感覺從瞳孔擴散,瞬間演變為眼球的刺痛,仿佛整顆被浸入王水,生理性的淚水從淚腺分泌而出。
痛呼一聲,我右手的力道一松,反應過來又馬上抓緊。
我不該松開的,該死!
局勢瞬息萬變,鮟鱇魚向我們伸出了他的獠牙。
海水來勢洶洶,帶着深海之下的壓力、連同世界之上的怒火,熄滅了我眼前的火焰,并将他帶離了我的指尖。
他*的!
查克拉無法使用,我失去了最大的仰仗。
海水冰冷地流過我的眼球表面,将淚腺中分泌出的液體卷走,同時也讓灼燒感稍稍降下了一些。借着海水的清涼感,我得以睜開眼,看到馬爾科被沖向與我們前進方向相反的後方。
狗*的規則,你生氣起來無差别攻擊?!——按劇情馬爾科可不應該這個時候死啊?!
想也不想,我翻身就向馬爾科遊。
不敢寄希望于世界,艾斯死去的劇情都已經被我打破,誰知道祂會不會無能狂怒、直接讓馬爾科代替艾斯的位置去死?
我會閉氣還有點活下來的希望,但作為惡魔果實能力者的馬爾科可不會...我不能用他的生命做賭注!
好在我水性不錯,即便帶着一條鎖鍊也不成問題,借着牆面和水流的助力、我很快靠近了無力向另一側下沉的馬爾科。
不死鳥的金發在海水的流動下散開,因為光線的缺失變得沒有那麼鮮亮,胸前的白胡子海賊團紋身卻比任何一刻都要清晰,與我揮出的左手上的紋身呼應,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腦海中。
快了,就差一點...快了!
目光緊緊鎖定着越來越近的身影,我翻身躲過一塊被海流撕裂開的巨石——但左手牽引着的鎖鍊卻被巨石嵌進了牆體中。
該死,動啊,弗拉德!動啊!!
使勁扯了兩下左手卻沒扯動,我咬緊牙關,不信邪地試圖結印——查克拉也依舊毫無聲息。
*的,我怎麼就不會武裝色?!
如果我會武裝色,我就能把這塊破石頭擊碎了...... !!
眼看着好不容易靠近的人被海流和紛雜的碎片裹挾着沖向深處,鎖鍊卻像是長死了一樣拉着我,讓我無法繼續前進。
焦急的情緒混入血液,灼燒着我的心髒,我聽到它收縮着、試圖躍出我的喉管。
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難道世界的劇情真的無法更改,一個人逃過了就要用另一個人的生命填補?!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不能接受...這不是我的答案!
腦内瞬息萬變,現實中隻過了一兩秒。
恍然間,我的餘光瞥到了一旁插在牆體上的東西。
——我找到了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