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導演,我能演。”群演聲音有些顫抖,生怕說錯話被換角。他在橫城影視城演了多年龍套,現在終于說上了台詞,激動地聲音都有些抖。
副導演皺皺眉,但見群演小心翼翼的眼神,終沒說什麼,領着衛清許去看别的機位。
衛清許回過頭,見群演還在點頭哈腰地沖這邊笑,心裡有些酸酸的。
孫海川檢查過各個機位的鏡頭後,時間已經差不多十點了。見一切準備完畢,孫海川拿起喇叭喊道,“各就各位,工作人員離場。”
嘩啦啦,剛還在布置道具,為演員整理服裝的工作人員紛紛離場,街道裡隻剩下穿着古裝的群演、衛清許以及身旁的小内侍。
“Action”
衛清許深吸一口氣,複習了一遍各個機位的位置,方腳步輕快地在一個個攤位前閑逛。群演開始走動,小販的吆喝聲和行人的說話聲響起。衛清許覺得仿佛真的置身于古代的集市。
盧昭和小内侍偷溜出宮,在東市攤位前興緻勃勃地逛起來。
盧昭從小錦衣玉食,哪裡見過這些。他一個個拿起來把玩,臉上的笑和眼裡的好奇怎麼也掩飾不住。
小内侍出身民間,在一旁小聲的跟太子講解,“太......少爺,這是木簪,這是裝菜的籃子。”
終于兩人來到一個玩具攤位前,盧昭拿起一把桃木劍仔細端詳,明顯有些愛不釋手。
攤主卻遲遲不出聲,副導演在一旁急的冒汗,孫海川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卡。”
不等導演發話,副導演早氣沖沖上前質問,“怎麼回事?詞兒呢?行不行啊你,不行換人。”攝像機一開,場地費器材費每天都要幾萬塊,因此對于演員忘詞兒這種低級錯誤,導演基本零容忍。
群演知道犯了錯,連連鞠躬,保證他肯定行。副導演有些遲疑,衛清許道,“導演再來一次吧,我剛才表現也不太好。”
副導演瞪了群演一眼,退回到導演身邊。群演感激地沖衛清許笑了下,衛清許擺擺手,帶着小内侍重新站到第一組鏡頭前。
第二次拍攝很順利。幾個特寫鏡頭拍完就到了午飯時間,中年群演特意跑過來跟衛清許道謝。他已經結算了報酬,這次算是特約,有八百塊。
衛清許見他眼睛有些紅,安慰道,“第一次我也沒演好,不礙事的。”
群演見衛清許好說話,拿出手機想要加衛清許微信。
羅榮濤走過來,“衛哥,紅姐叫你。”
衛清許趁機對群演擺擺手,走到劉紅身邊。
“心軟了?”開機後,顧淮山和鄭澤等人去了B組。劉紅不放心衛清許,便隻讓小雯跟着顧淮山,她留在A組帶衛清許一段時間。
衛清許笑笑沒說話。
劉紅道,“小衛,這個圈子成就了很多人,也給了很多人飯吃。不少人為這個浮華的名利場癡狂。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圈子很殘酷,不要有過多的同情心。”
見衛清許看過來,劉紅繼續道,“圈子裡誘惑太多,很少有人能保持初心。現在他兢兢業業,你幫下他無可厚非,但不要随便把聯系方式給别人,知道嗎?”
“紅姐,我自小在福利院長大,這些我都懂的。”衛清許見劉紅說的懇切,也将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我隻是想給熱愛演戲的人一次機會,并沒有要加他微信的。”
劉紅拍拍衛清許的肩膀,心裡放心許多。
等劉紅走後,聶蘭捅捅羅榮濤胳膊,羅榮濤捧着盒飯,拉着衛清許來到一處角落,毫無壓力地把大老闆賣了。
“這事也不怪紅姐。紅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聽舅舅說,當初顧哥大二的時候拍辛導的《瘋王傳》,結識了一個群演老張。
老張也是個戲癡,每天除了拍戲就是到處在影視城轉悠找劇組,連家都不顧。
顧哥欣賞熱愛演戲的人嘛,就幫着老張介紹了幾個劇組。
後來顧哥跟恒星影視解約那一年,老張突然發微博說顧哥在劇組耍大牌,欺負群演等等,還曬了自己跟顧哥的聊天記錄和合照。
這事當年鬧得挺大的,很多媒體都報道了。
那年顧哥挺不順的,先是親人去世,後來聽舅舅說還失去了一個喜歡的角色。當年的恒星娛樂為了留住顧哥還雇水軍在網上黑他。
經過這件事後,紅姐就再不讓工作室的藝人跟群演交換聯系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