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馬爾福抓着自己剛剛被咒語擊中的右臂,疼得直冒冷汗,那雙灰色眼睛憤怒地盯着洛林,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道對同學施咒要受到什麼處罰嗎!”
西奧多站在一旁看着馬爾福受傷的那隻胳膊,似乎在慶幸剛剛伸出手的不是自己。
“你也許先應該想想冒充教授要受到什麼處罰,馬爾福。”洛林從喉嚨裡冷冰冰抛出一句話,灰藍色雙眼裡的冷氣幾乎凝成實質,直直紮向站在對面的兩人。
她放棄了回休息室看她心心念念的書,這一路上因為那件事擔憂了那麼久,結果到頭來隻是這兩個混蛋在耍她?!
也許是上次給馬爾福的教訓還不夠,她攥着手裡的魔杖,惱火到了極點。
馬爾福看到她這幅模樣,氣勢逐漸弱了下去,上次和霍華德在草地上對峙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一想到那天,他就感覺自己的喉嚨似乎又被牢牢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馬爾福低聲咳了一下,努力挺直腰背,微微張嘴,眼睛卻往側方看着,似乎覺得即将說出口的話令他感到十分屈辱。
“霍華德,也許我們可以忘記之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你有機會和尊貴的馬爾福結交友誼,當然,我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正确的。”
“你腦子壞掉了嗎,馬爾福?”
“霍華德!”
靠在一旁的西奧多發出一聲輕笑,似乎覺得面前的這個場景很有趣,他對上洛林的眼神,無奈地攤了攤手,仿佛在解釋現在這個情況并非是他造成的。
看來罪魁禍首就是他了,洛林回過身看向馬爾福。
出乎她意料的是,馬爾福沒有像以前一樣氣得破口大罵或是拿起魔杖威脅她要施惡咒(雖然隻有隆巴頓會被這招吓到),窗外透下的幾縷光線打在他的身後,給他蒼白的臉蒙上了一層陰影。
“你是弗利家族最後的血脈,我們會給你思考的時間。”
馬爾福似乎在模仿他父親講話的方式,隻是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讓他的話聽起來毫無說服力。
“你很不擅長拉攏,馬爾福。”洛林眼角微微揚起,語帶譏諷,“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讓我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這會使人變得貪婪。”
“而且,我不是弗利家族的血脈。”
“從來都不是。”
“洛林·霍華德!”馬爾福隻當她是在嘲諷她——事實上,的确如此。
他咬牙按捺下怒意,仔細觀察着洛林的表情,在确定了她是真的沒有任何與馬爾福結交的想法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揮着袖子離開了這裡。
就連一向知道純血家族們對血脈十分重視的洛林也不禁感歎馬爾福對她态度的變化之大,換做之前這金發少爺會就隻是叫下她的名字?她可不是什麼信奉巫師團結和平的好孩子。
西奧多還站在拐角處,安靜得像是株剛被埋在土裡的曼德拉草,隻不過現在在洛林眼裡,曼德拉草都比他更讨喜。
“你把我的事情都告訴馬爾福了?”她眯起雙眼,語氣不滿。
“他問我了,畢竟今天早上——”他攤了攤手,十分無奈,“我隻說你是我表妹,至于弗利家族的事——應該是盧修斯叔叔推斷出來的。”
“你知道的,我可糊弄不過去他。”
表妹?洛林幾乎快被這個詞逗笑了,不過她倒也能理解西奧多的做法,在早上打招呼時她就預想過之後的問題,隻是……就算盧修斯·馬爾福知道了她的身份,他為什麼會有自信讓馬爾福來拉攏他,靠什麼?他兒子和她之間水深火熱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