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腦海裡似乎有千萬根針在紮,喧嚣着想要沖破某層看不清的阻礙,幾個畫面從腦海深處掙脫而出跳入視野,一座陰森的破舊木棚,獰笑着殺死面前男人的英俊男巫,被釘在一扇門前形狀扭曲的黑蛇,周圍長着茂密的荨麻。
那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即便神智因為疼痛而有些模糊,洛林仍清晰地抱有這樣的念頭。
她想要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可怎麼也觸及不到,從腦海深處伸出的墨色包裹住這幾個畫面,将它們重新裹挾起來,消失在她的意識之中,洛林感覺似乎腦海深處在被某種東西所擠壓,讓她逐漸呼吸不上來,仿佛在有人将她拉入到水底之下,幾近窒息。
“洛林!”
赫敏的聲音将洛林從水底拉了上去,她睜開雙眼,從床上掙紮着坐了起來,緊緊攥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的空氣,嘴裡喃喃着“小漢格頓”。
“洛林,你終于醒了。”赫敏扶着她的肩膀,眼眶泛紅,語氣裡都帶了幾分哭腔:“帕瓦蒂和拉文德早早就去了魁地奇賽場,我想着來看看你怎麼這麼久都沒醒,卻看到你面色蒼白,疼得汗流個不停,可是無論我怎麼叫你,你都沒有任何反應。”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去醫務室,或者我們去找鄧布利多校長?”
女巫焦急地望向窗外的城堡,看起來恨不得立馬帶着她飛奔過去。
洛林搖了搖頭,便站起身拿起一個挎包,往裡頭裝了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魔杖一揮,便從床下拿起一把掃帚,看向坐在窗邊一臉迷茫的赫敏,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褐色卷發,柔聲道:“赫敏,我需要去一趟别的地方,可能會去很久,哈利那邊……”
她看了看窗戶,定聽了片刻,下定決心道:“哈利那邊,你幫我說一下,至于鄧布利多校長,如果他問起的話,你隻需要說我去尋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他或許不太明白,但并不會多說什麼。”
赫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認真的嗎,洛林?你這樣和我講,我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還有這掃帚,你知道校規上有說過一年級新生是不允許自帶掃帚的吧,你是怎麼藏這麼久的?”
不愧是赫敏,洛林低聲笑了出來,心頭的沉重散去了幾分,說道:“赫敏,拜托你了。”
赫敏咬着嘴唇,什麼也沒說。
洛林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
小漢格頓。
洛林從沒這麼遺憾過自己沒有選擇買下對角巷裡面那把最新型号的光輪2000,如果她知道自己現在要騎着一把并不老舊卻也稱不上迅速的掃帚跨越幾百公裡的話,她當時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
但事實就是她耗費了五個小時才終于到達自己的目的地,忽略掉屁股上傳來的陣陣酸痛,這也稱得上是一趟順利的旅程。
她把掃帚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确保附近沒有人的蹤迹,才對着掃帚施了個變形咒,把變成木手環的它套在了手上,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這個看起來有些陰森昏暗的小鎮。
老實說,盡管洛林現在行走在這個小鎮上,她對于來此的目的其實并不清晰,隻是在她頭疼的那個瞬間,她忽然就捕捉到了腦海裡閃過的這個地名——小漢格頓。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地方和她窺見的那幾個畫面有很大的關聯——破舊的老宅,死氣沉沉的黑蛇以及茂密的荨麻。
她說過,她一向對自己的直覺深信不疑,這種自信可能源于前世她練習過的一些精神咒語,即便她對此的印象已十分模糊,而且,關于這件事,她認為可能與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
無論是為了自己失去的記憶還是那宅子裡可能存在的很重要的東西,她都必須得來一趟小漢格頓。
而且……這地方的确很像是那位的風格,如果不是入口插了塊牌子,鎮上也有着零零落落的幾棟房屋——盡管洛林并不清楚裡面是否有人居住,沒人會覺得這是個小鎮,鎮上的樹木稀稀拉拉,僅剩的幾棵也掉光了樹葉,顯得格外凄涼,偶爾吹來的幾陣寒風,聽起來像是哀嚎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洛林往前走了一會兒,視野裡出現了一座破舊的木屋,她推開那道完全可以忽略掉的籬笆,站在門前,看着被那條被釘在門上的死蛇,将這個地方與記憶裡的畫面重疊在了一起。
這個地方……和伏地魔一定有着某種關聯。
即使并沒有确切的證據來支持這一點,但洛林對此深信不疑,她看着門把手上挂着的那條扭曲變形的黑蛇,是她的錯覺嗎?她總覺得有某種事物在看着她。
她按下門把手,原本擔心會有咒語阻攔她的動作,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扇門十分迅速地打開了,似乎在迎接她的到來。
真是奇怪。
洛林看着木屋内部漆黑黑的一片,心下有些退縮,可既然來都來了,空手而歸可不是她的作風,她深吸一口氣,直直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