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斯内普眯起雙眼,上下打量着她,嘴角挑過一抹譏諷的笑,說:“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複活女巫’嗎。”
毫無疑問,這個難聽的稱号顯然來源于一向和洛林不對付的馬爾福衆人,他們緻力于讓學院所有人覺得洛林是死而複生的邪惡女巫。
“某種意義上,這個稱号也沒什麼問題。”洛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徑直坐到了凳子上。
“你現在還能以這樣的姿态坐在我的辦公室,你就該意識到我已将盡我畢生所能的憐憫賜給了你。”斯内普擡頭看了她一眼,拖着長長的調子說,“如果不是鄧布利多——你在進來的那一刻就會被我的魔藥毒死。”
“哦——這實在讓我驚恐不已,我手裡的魔杖甚至都已經拿不穩了。”洛林面無表情地說着害怕的話語,話鋒一轉,“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校長,我甚至都不會踏進你的辦公室一步。”
“至少你和我對彼此想法一緻。”斯内普譏笑一聲,從身後的櫃子拿出一瓶魔藥,放到洛林面前。
“毒藥?”
“我真想看看你的腦袋裡裝的是不是都是芨芨草。”他嗤笑一聲,說,“你身上一股黑魔法的氣息,和那次差不多的配料,效果好上一點。”
洛林臉上浮現出意外的表情。
她伸出手,拿起桌前的魔藥,一口喝掉。
“謝謝。”
“早知道你喝的這麼爽快,應該把那瓶換成毒藥的。”斯内普可惜地咂了咂嘴。
也許是因為剛才喝了斯内普遞過來的藥劑,洛林少見的沒有和他針鋒相對,她撇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略帶挑釁的話語。
斯内普自讨沒趣,冷哼一聲,轉過身擺弄起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
洛林無意識地摩挲着手裡的藥劑瓶,視線落在了面前的斯内普身上,帶着一絲自己也沒有感覺到的探究和迷茫。
她頭一次這麼認真地打量起這位“老同學”。
認真說起來,她和斯内普的關系興許還不如她和獎品陳列室裡面的獎杯,起碼她以前還會在打掃完無聊的時候心平氣和地和它們聊聊最近的煩心事。
她和斯内普見的那幾面留下的寥寥數語,他留給她的印象就是下水道的老鼠,發黴後長出的菌群,陰暗、潮濕。
對于洛林而言,他身上僅有的閃光點,就是他對莉莉那顆忠誠的心。
後面連這唯一的閃光點也消失了。
想到這,她不禁煩躁地皺起眉頭,指甲無意刮過手心裡的藥劑瓶,留下一聲輕微的聲音。
“你再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介意讓你暫時感受一下失去‘光明’。”斯内普陰沉的聲音從身前傳來,帶着威脅的意味。
他把手上的瓶子放回前面的櫃子,轉過身來,不耐煩地皺着眉,說道:“别浪費我的時間,說說你這段時間的經曆。”
洛林回過神來,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和他嗆聲,倒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她消失的這段時間的經曆,當然,其中不包括她碰到的那位“老朋友。”
斯内普聽完,倒是沒有什麼特别劇烈的反應,隻是眉間湧起的郁意露出了他的煩躁。
“我真不知道——”他冷聲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嚴格來說,我其實已經死了很久了。”洛林倒是沒生氣,擺擺手說道。
“……”斯内普無語至極。
洛林對上他的視線,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邀請他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你夢裡的那座宅子,應該就是那位黑魔王曾經的居所。”斯内普頓了頓,說道,“至于你描述的其他東西,隻能透露出一個信息……”
“那位黑魔王盯上你了——”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動着,洛林甚至都懷疑他是在忍着嘴角的笑意。
“你放心,死了也拉着你墊背,好朋友。”洛林冷笑一聲。
‘好朋友’斯内普顯然極力壓下那股想把她直接抽出去的沖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魔法陣現今雖還流傳于世,但大多是一些沒什麼用的裝飾性法陣,像你遇到的那種,顯然是早早準備好,目标早已确定的。”
“也就是你。”
“雖然不知道你和黑魔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從你在夢中被他——我想也不會是其他人了——吸引去那個地方,再一腳踏入他早已準備的法陣,都足以說明一個道理。”斯内普拉長着語調,懷疑的眼神看向洛林,“你這位‘複活女巫’,顯然和黑魔王有着非同尋常的聯系。”
“什麼聯系?”
斯内普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明晃晃地表達着幾個字:我怎麼知道?
“……”洛林再次後悔自己答應鄧布利多校長來找斯内普,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斯内普慢悠悠喊道,手裡拿出一個稀奇古怪的瓶子,把塞子打開,遞到她的面前,開口說道:“引導一些魔力到這個瓶子裡面,我研究一下,興許能找到你們之間的聯系。”
“别磨蹭。”看到她久久沒有動作,斯内普不耐地催了催,“别把自己真的當一年級學生,催動你的魔力。”
洛林懶得和他多糾纏,也沒拒絕,将自己的魔力催動了些許到那個小瓶子裡頭。
“我現在沒法和之前比,隻能做到這了。”
“廢物。”斯内普低罵一聲,卻也沒多說什麼,揮了揮手,就轉身進了裡頭那個房間。
看在他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在忙活的份上,洛林隻是對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還是小朋友們更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