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有些昏沉,還在下着雨,龐弗雷女士絮絮叨叨的,似乎在責備他們怎麼不直接将哈利送到醫務室來,而是任由洛哈特把他弄成這副樣子。
赫敏和羅恩小聲拌嘴,毫無疑問,是為了那個洛哈特教授。
懶得再和他糾纏,赫敏扭過了臉,才發現身邊少了個人,她回過頭,看向站的遠遠的洛林,不禁問道:“洛林,你站在那幹嘛?哈利在這呢。”
羅恩和哈利也循着聲音看向她這邊。
害怕自己再被控制的洛林本想站在一邊看着哈利就好,現在被注意到,也隻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答道:“我害怕把感冒傳染給哈利。”
她在胡說什麼呢?羅恩滿臉不解地和哈利對視了一眼,才不确定地開口:“洛林,你的感冒幾天前就好了。”
“真感謝你提醒我,羅恩,”洛林幾乎是咬着牙說出口,她往裡面挪了幾步,至少哈利現在能看清她的臉了,又忍不住關心道:“你還好嗎,哈利?”
哈利皺了皺眉,又晃了晃那隻胳膊,有氣無力道:“恐怕不是很好,洛林,但我相信龐弗雷女士能治好我的。”
“如果想要龐弗雷女士治好你,就必須要聽她的話。”龐弗雷女士拿着一瓶藥劑走過來,不滿地開口,“生骨劑,恐怕會有些難熬,喝下後你需要好好休息。”
她轉過頭,補充道:“你們在這他是沒法好好休息的,走吧——順帶帶走那些在門口吵吵嚷嚷個不停的家夥!”
三人退出了醫務室,朝着外面領頭的伍德一衆人說:“龐弗雷女士說哈利需要時間休息,顯然現在并不是慶祝的時間。”
他們隻好遺憾地離開。
等到這裡又隻剩下他們三個人後,赫敏攥着洛林的袖子,說道:“洛林,還記得我剛剛說要和你講我們找到的找出密室繼承人的那個方法嗎?”
“我們回休息室吧,好讓我更能詳細和你說。”
心裡完全裝着另一件事的洛林完全沒聽清赫敏說了什麼話,她十分抱歉地看向赫敏和羅恩,小聲道:“對不起,赫敏,現在恐怕不行。”
“為什麼?”
“我有些事情要去找鄧布利多校長——沒法耽擱的那種,不如等我晚上回去後你再和我講,好嗎?”
赫敏還沒說話,一旁的羅恩倒是瞪大了雙眼:“鄧布利多,什麼事必須要和他講?”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羅恩這句毫無營養的話。
“那你快去吧,洛林。”赫敏反倒還催促起她,“要和鄧布利多校長說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和羅恩也告了個别——他因為剛剛的事有些生氣,洛林看他那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生怕這會讓羅恩更生氣,洛林連忙轉身往樓梯上走去。
*
自從回到霍格沃茨後,洛林去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次數比上輩子的七年加一起還要多。
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懷着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的洛林來到八樓,輕車熟路地對着那個石像念出口令——還好鄧布利多校長并沒有更換口令,她慶幸了一秒,然後走上門後的旋轉樓梯。
依舊是熟悉的布置,洛林自覺坐在沙發上,緊握雙手,心裡被焦躁與擔憂充斥着。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洛林總覺得這應該和她能複活的原因有關。
變紅的記憶球、家裡上鎖的那道門,一定和她失去的記憶有所聯系——她現在隻能這麼猜測。
“洛林?”鄧布利多校長戴着睡帽,手裡捧着一杯熱紅茶,顯然沒有預料到會在這看到她。
但他很快調整了過來,自然地坐在沙發上,放下茶杯,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現在可不早了,是有什麼事想和我說嗎?”
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洛林的心緒不自覺平靜了下來,她緩緩道來這些日子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很抱歉我不應該這麼倉促來找您,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什麼也不怕,可今天我差點就要對哈利出手。”
洛林低下頭,面色如死灰一般,隻喃喃自語:“我不敢相信自己可能會傷害到哈利。”
話音落下,迎來了一陣沉默,好半晌後,鄧布利多才再度開口:“洛林,你覺得這次和上次那個吸引你去另一個地方的夢境相似嗎?”
洛林搖了搖頭:“很難解釋,但我能感覺出來這兩者并不一樣。”
“好吧,好吧。”他沉吟思索了一會,手指摩挲着茶杯,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緊張,洛林。”
“從你說的話來看,你腦海裡的那道聲音顯然力量不足以強大到完全控制你,換句話說——他隻能影響到一些簡單的行為。”
“可……”
“不必擔心。”鄧布利多淺飲了一口杯裡的茶,“西弗也和我說了你的魔力的檢查結果——一切如常。”
“他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洛林抱怨道。
“我也很希望看到如此,你和西弗都是我信任的人,如果你們倆能夠像信任我那樣信任彼此,那會令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