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假期過去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要回校的日子了,洛林讓萊姆斯安心在她的房子裡住下,直到他自己找到一個合适的住處。
“所以……那個房間,你打算怎麼辦?”萊姆斯給了她一個告别的擁抱,看了眼樓上。
顯然現在想知道裡面有什麼隻有一個辦法了,“我會拜托鄧布利多校長。”洛林歎了口氣,她給自己施“一忘皆空”的時候可沒想到有一天還能睜開眼睛。
她朝萊姆斯揮了揮手,踏上了返校的旅程。
*
霍格沃茨禮堂。
哈利不舍地看了眼隻有寥寥幾人的禮堂,馬上這就又要坐滿人,他們會竊竊私語,朝他投過來懷疑的目光——說竊竊私語還算好的,他們的聲音大得就像湊在哈利耳朵旁邊。
他難得的快樂時光馬上就要消失了。
“唉——”他差點以為這聲歎氣是自己發出來的。
“你歎什麼氣,羅恩?”哈利轉頭看着正大快朵頤的羅恩。
羅恩咬了口手裡的食物,口齒不清:“我隻是想到了赫敏,真不知道她要在醫務室裡待到什麼時候。”
“雖然我覺得她偶爾很煩,但是你知道——真奇怪,她不坐在我們旁邊。”他聳了聳肩。
哈利歎了口氣。
“你肯定是想到洛林了,老兄。”羅恩推了推他的胳膊,眨了眨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你一個動作我就能看得出你在想什麼。”
“說真的,她回來以後,你還打算和之前一樣一句話也不和她說嗎?”
“我有和她說話。”一句無力的辯白。
“你們兩真夠别扭的,哈?”羅恩搖着頭,“記得我們前幾天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聽到的話嗎?我真怕有一天洛林和他們一起玩,不理我們了。”
他嘟囔了一句:“沒有赫敏,沒有洛林,那我的家庭作業真的會徹底完蛋的。”
哈利緊緊皺着眉,下意識在腦海裡構建出了一個羅恩剛剛設想的場景,語氣硬邦邦的:“她不會和他們玩的。”
羅恩哼唧幾聲,嘴巴嚼個不停,從盤子裡又拿起了幾樣東西。
隻是可憐的哈利被他的話攪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的格外得早,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着霍格沃茨,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灑在城堡的塔樓、尖頂與城垛間。
“呼——”洛林裹着厚實的圍巾,摩挲着雙手,呼吸在空中化作一團團氤氲的白氣。
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和她打招呼,洛林笑着朝她們揮了揮手。
梅林,城堡外可真冷。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進城堡内,走廊上挂着燭火,将身上的寒意驅散了個大半。
走過樓梯拐角後就能看見禮堂的大門,洛林低着頭,直到面前出現一道陰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擡起頭,露出疑惑的神色:“西奧多?”
西奧多背着光站在一步台階外,抓着樓梯的扶手看她。
深藍色的眼睛裡有星屑在幽暗中閃爍、遊移。
他……好像長高了不少?洛林因為這個角度頭一次注意到這件事。
西奧多遲遲不開口,“什麼事?”她忍不住問道,語氣夾雜着抱怨,“你擋住我的路了。”
他好像一瞬間活了過來,喊了一句姨媽。
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洛林皺着眉,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你知道前幾天誰來找過我嗎?”帶着笑,他問道。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洛林靜靜地看着他,眼神裡的意味不言而喻——
有病就去治。
他斂起了笑,抓住她的胳膊,手上的涼意隔着袍子透了進來。
“小心點,别把别人當傻瓜,姨媽。”
模棱兩可,他看起來很想讓洛林去猜話裡暗藏的含義。
但洛林現在隻想去禮堂裡喝一口暖和又美味的奶油濃湯。
她把西奧多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拿下去,動作勉強算得上輕柔。
“你的手冷得像塊冰。”洛林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說道,“别傻站在這了,回宿舍去。”
“感冒可不是件好事。”
說完後,她就繞過他往樓梯上走。
洛林沒回過頭看西奧多,肚子餓得要命,吃點食物才是當務之急。
但樓梯上的西奧多一直看着洛林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他用右手輕輕蓋住左手,什麼也感覺不到,又把它覆上臉頰,頓時被凍得打了個冷顫。
若有所思,他走下了樓梯。
*
禮堂裡隻有幾個零星的人,好在今天的晚餐比以前延長了幾個小時,洛林才能在現在喝上一口熱乎乎的濃湯。
“呼——”她心滿意足。
隔壁的赫奇帕奇長桌上坐着幾個學生,圍在一起聊着天,聲音大得洛林就算專心吃飯也能捕捉到幾個詞語。
“赫敏·格蘭傑”、“哈利·波特”、“攻擊”、“醫院”。
聽到最後一個詞洛林才反應過來什麼,她放下勺子走過去,皺着眉問他們。
“赫敏在醫院?真的假的?”
一直在說話的那個男生被她吓了一大跳,洛林看了眼他胸前的名牌——厄尼·麥克米蘭。
麥克米蘭的臉色一片煞白——洛林·霍華德,哈利·波特的好朋友,聽說她脾氣不是很好,還很擅長魔咒學,這下恐怕他要完蛋了。
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開口:“格蘭傑的确在醫院,我們合理懷疑她是被攻擊了。”
怎麼會這樣,洛林想,看了眼這個面色蒼白的男生,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了禮堂。
他松了口氣,感覺自己腦袋都在發暈。
石化事件帶來的威懾還沒有消失,夜色深了之後,就很難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看到什麼人,洛林很順利得到達了醫療翼。
她敲了敲門,幾聲腳步聲之後,龐弗雷女士打開了門,問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