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他的聲音有些發緊,“簡直……不可思議。”
洛林舒了一口氣:“你喜歡最好了,真抱歉我忘記了你的生日。”
“這沒什麼。”塞德裡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更深,“我已經得到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洛林。”他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聲音突然認真起來,“其實我……”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洛林突然打斷他,右手猛地抓向右側空氣——隐形衣被掀開一角,下一秒,一個腦袋突兀地出現在空氣中。
那人反應極快,在洛林掀開兜帽的瞬間,果斷舍棄了隐形衣,轉身沖向遠處的樹林。
老實說,剛剛的場面着實有些吓人——塞德裡克隻愣了幾秒,那個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月光下,一件隐形衣孤零零地躺在沙灘上。
“跑得和兔子一樣快。”就連洛林也對這個速度感到目瞪口呆。
塞德裡克仍有些發懵:“這……剛剛那個人?”
“不知道跟了多久。”洛林皺着眉,擦拭着臉頰,“他靠得太近,我才察覺到不對勁。”
“你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嗎,塞德?”洛林擡頭問他,剛剛塞德站在那個人的對面,應該會看得清楚些。
“隻隐約看見是黑發。”塞德裡克皺眉回憶,歉然搖頭,“抱歉,他動作太快了。”
“不怪你。”洛林安慰道,“這種光線,能看清才奇怪。”
月光在海面投下細碎的光斑,塞德裡克注意到發光的海水已恢複如常,他張了張嘴,卻發現洛林正低頭沉思。
“洛林?”
“什麼?”洛林擡起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明顯心不在焉,“我們回去吧,塞德。”
“噢,好的。”塞德裡克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頭。
兩人并肩回到旅館,塞德裡克在洛林隔壁開了間房,疲憊地互相道别後,洛林回到房間。
萊尼在籠子裡睡得正香,羽毛淩亂,顯然又和特西爾打了一架。
洛林收拾完躺下,卻毫無睡意——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心跳依舊急促。
她終于确信,自己沒有來錯地方。
盡管有了新線索,接下來的幾天卻毫無進展。
有一個原因是塞德裡克在身邊,洛林自然不能毫無顧忌地去調查,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是那個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神秘人——自從那天夜晚發現他之後,洛林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就算是沿着那晚的路線搜尋,也一無所獲。
她懷疑有魔法幹擾,但顯然就算是有,現在的她也束手無策。
五天一晃而過,洛林和塞德裡克登上了返程的火車——直到回到家裡,她還清晰記得赫敏看到她和塞德裡克一起出現時猛然睜大的雙眼,要不是塞德在場,她恐怕會當場開啟“審訊模式”。
洛林歎了口氣,明天怕是逃不過一通詢問了。
她揮動魔杖,行李箱自動整理起來——她實在是累極了,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明天還要早起和赫敏他們去對角巷買書,也不知道哈利這個假期過得如何,她不禁有些擔心,不過經過上次的事,德思禮應該不會太為難他。
收拾完行李,洛林開始整理窗台上堆積的報紙。
自從解除房子的隐藏咒後,鄰居們都自然地接受了這棟“突然出現”的房子,之前她訂購的《預言家日報》服務也終于派上了用場。
窗台上堆着幾份報紙,最上面是韋斯萊家中獎去埃及的新聞,洛林随手翻了翻就放到一邊。
接下來的四份報紙頭版驚人地一緻:《布萊克仍然在逃》。
“魔法部證實,小天狼星·布萊克仍在逍遙法外……”洛林的目光定格在配圖上。
畫像上的男人黑色卷發,蒼白的皮膚,一雙陰郁幽深的灰色眼睛,但看到他的第一眼,洛林就知道——他是西裡斯。
西裡斯·布萊克。
“小天狼星”、“布萊克”、“阿茲卡班”、“出逃”……這些熟悉的詞組合在一起,卻讓洛林難以置信。
萊尼困倦的咕咕聲将她拉回現實。
她這才發現手中的報紙已被揉皺,有些地方已經被手指戳出幾個洞。
可心跳聲依舊劇烈,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洛林甚至懷疑自己處在夢中。
西裡斯……逃獄了?什麼時候?為了什麼?
不可能是為了她——她複活的事不可能傳到西裡斯耳朵去,洛林隻能想出一個理由:哈利。
但為什麼是現在?哈利已經在霍格沃茨兩年了,為什麼西裡斯就偏偏在這個時候逃出來呢?
洛林試圖分析出一個合理的原因,可她現在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攪得自己也暈暈乎乎的。
洛林一直刻意回避西裡斯在阿茲卡班的事實,她不相信他會害死莉莉和詹姆,可悲劇确實發生了——總該有個解釋。
他們的告别太過倉促,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清,一塌糊塗。
洛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但有一點她很确定:絕不能讓他被抓住。
洛林知道那會有什麼下場——她不會看着那種事情發生。
西裡斯·布萊克。
洛林雙手掩面,心裡默念這個名字,沉默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