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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2020.2.19笑紅塵生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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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他們的聲音都有些令人心顫。

“笑……人的一輩子還有很長很長,可以有很多很多東西。可是我知道,不決絕的去做眼前的事,那麼你就不是你了。我想讓你做自己……無論怎麼樣,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最好的。”

可是他的世界,又怎能僅是困囿于在她的心裡呢?可是他不管,他上前緊緊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語道:“參加完這次大賽,我們早就都能畢業了,我也要開始接手明德堂的事務……到那個時候,倘若我沒有讓你失望——”

他接下來的話語,讓懷中的少女蓦地僵硬。

過剛易折,而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柔。

六、

循環賽上,日月戰隊第一次遭遇唐門,唐門為避其鋒,選擇認輸。然而第二次兩隻隊伍再次如同冤家一般碰面,夢紅塵覺得,這次他們認輸才是明智的選擇。

可笑紅塵卻面色沉凝的打斷了她。

——夢,在戰局人心上,很多時候你要比我聰明。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讓我當隊長。而不是你?”

夢紅塵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哥哥沉聲說道。

——比賽,我們是為了榮譽而戰。有的時候。太過理智反而不美,我們還需要一往無前的氣勢。無論如何,這第一輪我們都不能放棄。

雖然衡權利弊的人總能笑到最後,可是打心底裡觸動人的還是又執着又驕傲的少年。命運的巨椽從來沒有握在他的手中,它徐徐往前推動,不顧及少年熱血,也不顧及信念癡妄,然而他卻仍想信筆一揮,在天際批出一道金黃的曙光。

縱有那麼多人曾享有正午的陽光,可他所擁有的不過是一縷餘晖,卻比之那無數更要耀眼。

夢紅塵輕歎一聲。

——可如果我們輸了……

——閉嘴。未戰先怯,兵家大忌,難道你不懂嗎?我意已決。個人賽上,我們倒是可以有所取舍,和唐門的比拼,必定會是在團隊賽上完成。

在唐門的蓄意消磨之下,他們接連戰死三名隊員,接下來的團戰七對四,是大為不利的局面。他曾抱着隊員的屍體一言不發的走下賽台,如今,卻不得不咬牙吐出認輸二字。

聞言,霍雨浩眼中精光閃爍,看着笑紅塵雙眼微眯,右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輪椅的扶手。而太子徐天然贊道,他能屈能伸,進步多多,終于不再隻會橫沖直撞。

主席台上的明眼之人風平浪靜,可不代表觀衆們也是如此。不戰而退,在他們眼中就是怯懦的表現,代表着帝國威嚴的戰隊竟然就這麼認輸了,一時間,叫罵聲充斥全場,罵聲震天。

笑紅塵從來都沒有想過,倘若有一天他不再年少,狂風會否将舊夢魚肉,隻剩幾分冥頑飽腹,難能叙舊。然後從此想通,這一世就此碌碌匆匆。難道是不觸碰,才能不怕顫抖嗎?

他抿了抿嘴角,還是不願這麼想。他還是想觸碰,也無論如何都不想忘卻狂風!

從來他人他事才最當争傳頌,然而他向死而生、偏戚玉碎、竟默飲至痛,一腔孤勇便奮力握作利戎,想要挽此間傾崩。

人們說,不瘋魔,不成活。可倘若瘋魔後,卻還是不成活呢?這一次,他連自己是怎麼輸的都不知道。他不是不可以明白,而是從來都不想明白,因為那不屬于他的世界,世事哪能純粹如年少心願,多數人的求勝不隻驕傲還有太過肮髒不堪的人心可攀。

他們無法證明這場比賽那榮耀的虛僞,甚至連知曉真正真相的權利都不曾有,就被葬送了命運。于是清澈的心被劃出一道至深的溝壑,化為緻命的心魔夢魇,誓要讓他的身心都向冰冷的天意現實臣服,誓要讓他那麼長的餘生都就這樣苟延殘喘,誓要讓他忘記……是誰許下的那個舊夢。

他在重傷瀕死的那個失敗的夜晚,他氣若遊絲,行将就木,卻仍舊暗暗發誓。哪怕将一腔清澈勝意悉數化為怨毒,哪怕他已經是從夜空墜落的星辰,他也要化為隕石,留下時過境遷都難能改變的痕迹。

七、

笑紅塵休養了一陣,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才允許自己去見那個少女。聽說此時唐門甚至已經和史萊克相撞,然而這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

你上次說的話,我同意了。

這是她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時候荊如岚的目中有什麼呢?是期冀,為什麼她還會對這樣一個人抱有期待。是心疼,他們都說這是他恣縱狂妄的自作自受。是沉柔,将他那舊夢都縛緊要直白的剖在面前。他曾聽她說過,她偏偏喜歡他目空一切,一往無前的驕傲。可是他不懂,在經曆了他一身驕傲都被否決的失敗後,她眼中映射的他卻為何依舊如初。

因為他那時的回答是,那你對我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連他自己都有幾分驚奇,明明他都已經是這副樣子,在她面前卻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往後也依舊想為一言便投入全部。

她靜靜笑了。

——要我說百次、千次、萬次我都要這樣說,我喜歡笑紅塵。當多少人畢生隻為了争搶半顆糖,還妥協逐流而終,可是笑卻從來隻盯着整個世界的價格,移不開眼。倘若大家都是星星,所有人都在等待天色暗下來,被山崗身不由己的驅向夜空,可是笑在白日裡,就已經抵着九萬雲翳扶搖而上。我一直都知道,笑是要跨越無數,将無數都甩在身後的人,是要成為無垠的人,是我唯一想要追随的人,是我喜歡的人。

——比起一開始就隻認為世界醜陋扭曲的我,笑那麼努力又揮斥所有豔烈的活,即使現實的黑暗袒露在眼前,我想你依然可以成為刺透一切的光。

他一直都清楚,她的位置所經曆的一切或許也并不簡單,她是在塵埃裡開出來的花,不免有黑暗之萼,卻也有純白之葩。他突然想起,她曾經解讀他的名字。她說,笑,聽着好像便讓人開心輕松起來了。得名如此,定是希望你在鋒芒低落處,也要成為永不黯淡的光。

這是他見到她的最後一次,從此她在他記憶裡,至死也永遠都是這樣的少女。

荊如岚死了。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覺得上天從前同他開的都還不算是玩笑。好像夏日窗外一場突然的暴雨,轉眼間天地都潰爛。

那場明都大爆炸,日月無光,天地失色。那個夜晚多少無辜明都民衆平白喪命,她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少女,又憑什麼在浩劫面前幸免,在一些人的大局中,她好像死的理所當然。而他在皇宮養傷,才得以不受其牽扯。

原來腥甜的死亡意外的柔軟,輕而易舉便将她穿透而過。在無情的大火向她襲來的時候,荊如岚想起那個時候他抱着她在她耳邊說的話。

——到那個時候,倘若我沒有讓你失望。

——嫁給我吧,如岚。

明明上回見面,她還答應了他,可是現在她就要失言了。他與她之間,終究是生死相傷,愛恨成殇。可她不想他失望,她真的不想死。

荊如岚真的不想死,她舍不得他。

八、

七年時間,大陸風雲變幻。

新帝徐天然在掌握日月皇家魂導團後,大肆排除異己。紅塵家族乃是世家門閥之屬,執掌明德堂多年,終不得帝室信任,排除于權利核心之外,乃至明德堂重建,更是便本加固的将其發配于剛被打下的天鬥城。

笑紅塵銀發白衣的身影,仿佛要與這片天地的雪幕融為一體,兀自挺拔着站立。旁邊的亭桌上,卻空空地放着啟開的器皿,在寒梅的暗香中,摻雜着渾濁的酒氣。

原本那日隻是一時怒極,便随意抓起了爺爺的酒壺,猛灌了兩口。他從前,從未沾過這些東西。後來,卻發現,這熾烈的液體能久違的帶給他那種熱血與酸楚一起湧動在腔的感覺。雖然痛苦,卻才覺得愈發清醒。太過遙遠的父母的話語,那個烏發紫眸少女的身影,還會在他周身萦繞。

未想他笑紅塵,也會有這對酒抒愁的一日。

他飲下一杯又一杯,卻始終讓自己挺拔的站立着。酌的仿佛是孤獨,敬的是這一身的傲骨。

有些人活着會比死了更痛苦,于是他們甚至喪失了活着的勇氣。可是還有一些人,隻要還活着,就會逼迫自己更加痛苦,可就算這樣,也不能停止腳步,讓胸腔有力的跳動。太過剛硬的東西,就是讓人想去弄碎。

年少時的笑紅塵,雖然也向來獨來獨往,可并不曾感受過孤獨的深沉,他那時心裡隻有一往無前的目标。可當他命運盡毀,繁華落幕,生命中那唯一的柔軟也逝去,他覺得從前築路夜空的一切橫亘仿佛也都失去了意義。

若是就此全部放下,還能背脊輕松,可他不願放下。他用秘法燃燒的潛能使他足足用了五年時間恢複元氣,雖然他每一日都不曾停歇的刻苦修煉,也不過剛晉入魂鬥羅之境而已。而他如今已經二十六歲,倘若一切如常,他現在本該向封号鬥羅發起沖擊。

再次見到霍雨浩之後,他沒有因曾經的宿敵已經與他拉起懸殊的差距而絕望,反而愈發清醒。直視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所該做的一切。若是說見到他之前,他尚還有傾畢生也要毀掉史萊克的想法,現在他隻覺得這種想法毫無意義。并不是打退堂鼓,意志消沉,而是隻是覺得那毫無意義,他殺死了烏托邦,将舊夢築成了自己在冷酷現實中也該必須走的路。

片面的陳述太過淺薄,瘋狂過後的遺憾太過沉重,可他還是繼續向前走。這個時代壓迫着他不想讓他走到盡頭,可他還是不能停步,不敢停步,更不想停步。管他什麼過剛易折,倘若他失去了生命中的柔,那麼他索性從此便火煉真金,萬仞難拔!

九、

從二十六歲開始,他韬光養晦,心境突破,玉碎雖戚,可卻與金同融。自此在魂鬥羅之境向着封号鬥羅進境飛速,尤其是魂導師之途在沉心之後更是猶若踏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他本就是在此道才最是天賦絕倫。

他二十七歲時,日月的戰鋒已經橫掃整片大陸,卻因那無上神靈一語,将侵占星羅的領土盡數歸還。天魂、鬥靈兩國皇室已經徹底失去掌控大局的能力,卻要日月随他們更名天鬥。昔日的宿敵封神而去,可那些現在都與他無關,大陸的殘局仍舊虛席且待。

——吾輩興靈智于鴻蒙兮,自辟載曜之始也。既神明不眷吾力兮,便以心慧之火照筚路。

笑紅塵是二十九歲時突破封号鬥羅的,他仍舊在三十歲之前便做到了這件事,而日月帝國人愈到高階想要突破又是何其困難。他和妹妹夢紅塵進入已然重新洗牌的日月政局,重新掌握明德堂的核心權力。每一個日月帝國的封号鬥羅,九級魂導師,都有資格進入供奉殿。太後橘子忘懷不了曾經與師妹同窗的那段清澈歲月,何況如今紅塵家确實可用,于是她甚至主動降下封昭。

他想起年少承往哲志,肩擔家國此生相奉的信仰。算匆匆,也倥偬了青春時光。他曾為灼目曦日,也感過枯月孤涼。但他推牖仰見澄天青穹,日月都淑清,又見郁郁蔥茏,一刹光便徹盈雕甍。

他說,不成就超級鬥羅之境,開通十級魂導師之途,便不要封号也罷。他還是執守那個少年舊夢,哪怕親自斬斷任何退路。

——何困于血肉凡軀兮,唯研者因識而囚。咆哮亘古長存之法則兮,誓要擊破魂之力鐐铐!

荊如岚在魂導器研究上曾有開天辟地之才,但有一點,她并不喜在這個時代所有魂導師都在研究的軍火戰鬥之用,反而是便利民行。

她說,魂導器是用來改變世界的,讓這個世界不止在魂師手中。縱使封号鬥羅,仍舊困于脆弱易朽的血肉之軀,生老病死,物理常态。超脫于軀殼的唯有靈魂,是知識,是思想,是流年四柱,日月盈仄的萬千浩瀚,變幻更疊。

而他也曾覺得,魂師教人上天入地,開山劈海,然蠻力終有時而盡。真正教人無所不能的,是魂導器。不隻是站于雲巅的寥寥之數,它甚至讓數以千萬計的蝼蟻,皆有成為地上之神的可能。

這是她的心願,雖然沒有言說,但他想成為她的托付。索性她的故居在明都地處偏遠,是在當日明都大爆炸所波及不到的地方,他很早便用紅塵家的力量看護起這裡,可這麼多年,卻從來不敢踏足。他怕被故人的氣息吞沒,或者說,不直面,便可以假裝她一直都在。

循着記憶,這裡整齊的堆積了她那麼多寫滿構想的圖紙,研究心得,它們足以掀起一場改變世界的劇變。她心中有萬千玲珑,玑璇錦繡,所以它們萬不該在此處便歸于沉寂。

哪怕是唐門最值得稱道的不用魂力普通人便可催動的諸葛神弩炮,在她的妙想下也早已得到另一番解答,原來這就是她當初年少便研究變相高能魂導陣列的原因。

他發現以此為基礎進一步衍生出越距離通訊器的留聲器她竟是已經做出來了。于是他下意識的催動魂力開關,一個他時刻都不曾忘記,隻怕是已經融入靈魂的聲音便流入了耳畔。

‘咳,試一下音,能錄下來吧。’

那個聲音想起的瞬間,他便覺得整片天地都已經癡絕了。空蕩蕩的,隻剩下他一個人,和這個聲音。基本是已經木然的,他切換下一道音軌。

‘音色好像還還原的不錯。’

是真的不錯,他還恍然以為是她真的在他耳側,說出那些話。

他毫無意義的重複切換音軌的動作,事實上,這個小巧的東西裡翻來覆去不過就是這兩道音軌,内容毫無意義,可是這是荊如岚的聲音,他便忍不住反複去聽,那麼真實的聲音,就好像她還能留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的東西。

這個夜晚,時間悄然淌過,從華燈初上,到繁星滿天,又到晨曦到來,終于誰也不能打擾他和他的少女。身累重壓的人,卻突然找回了甘願做到晨曦染上窗格的感覺,不為别的,隻是因為那一份最純粹無暇的喜歡吧。

——日月之光輝輪轉兮,萬古晝夜無窮極。

從此就是這個小巧的東西,成為了笑紅塵全身上下最珍貴,最怕弄壞的東西。

十、

——國運諱名旁落兮,縱羸弱研者之軀,落筆華章一撇一捺,皆為日月之脊梁。

笑紅塵成為日月帝國有史以來第一位正式十級魂導師那日,在已長成少年,初顯雄才大略的新帝支持下,他挾以鋪蓋全大陸日常民用的魂導技術流通為籌碼,令舉世皆認日月帝國的複名。

——吾魂導之鋒終難挫兮,定将此陸回溯以日月之名。何惜一命兮,重見舊世榮光。

笑紅塵,曾經的日月帝國有史以來第一天才,也是大陸有史以來第一位十級魂導師。憑借大範圍戰場之上,他浮生萬仞,炮火萬千的創世榮光,庇佑日月将這樣的局面從此定盤。

其封号為北辰,應是衆星拱之。他所在帝國以日月為名,而他以星辰之最為号,其業其功,蔚蔚可觀。

江山依舊如畫,星輝依舊漫天,可是他依舊記得他遇見她的那天,此世逢爾,便如落雨逢花,搖曳千萬重山,更如爍金逢煙,輝映岚霞萬千。她一直都活在他的榮耀裡,将自身也築進了他的榮耀。

他應是每一個人年少執守的舊夢,願終能求得善終,亦或求瘋得瘋。即使在不免平淡的未來,也能找到以死相搏的地方,然後繼續他人口中那不得不堕落的堕落,哪怕這故事唱到除自己以外無人聽懂,自嘲此生情有獨鐘,也會有無言山河記載你行蹤。

2020.2.19.為笑紅塵生賀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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