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ICPO設備建造的進度。”

“這個……突然過去會不會有點冒昧？”

“很多人都在關注那裡。”

“那就好。”

阿卡伊喝下那罐咖啡才發動車子，老張在副駕頂了一會兒，太陽曬過來的時候眼睛一閉就睡着了。赤井秀一看過去，又收回目光，她好像真的會發光，耀眼又朦胧的讓人恍惚，看不清楚。

是隻有在太陽下面才會有這種樣子嗎？他想，奶油色的西裝在她身上也随着她的情緒有不同的變化，像魔法編制的衣服，頭腦風暴時是理性戰衣，睡着時是柔軟睡袍。

零君打來電話被他接到，聲音沒有比琴酒好多少，他似乎在跳腳：

“小光一呢？你在哪裡要帶她去幹什麼？為什麼不帶她回去休息！”

“她在睡覺，”阿卡伊壓低聲音“什麼事情。”

“……江古田爆炸案。”

“有意外？”

“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吧，她準備放出那些信息？”

“那是給你的，她準備放出一絲絲。另外，”阿卡伊穩穩停下等紅燈“大公的侍從官能從你們下轄的醫院出來了嗎？”

“人剛醒，她做不了什麼反而是在公安醫院更安全。”

“小蘭不太安全。”

想起小蘭和那位大公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零零呼出一口按着眉心：

“我知道了，會安排羽後去頂班的。”

阿卡伊皺眉踩油門：“你要出國？”

“我要查一個出現在琴酒身邊經常扮成蘇格蘭的美人，”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他的無語“那位美人現在在德國，身邊是科恩，聽說他在藝大讀書，不管到國外堵還是在國内查這都是好機會。”

“……你知道的這位的身份情況共享一下。”

“看群，以及，”零零在零組盯着人親自操刀身份“普拉米亞确實有弟子了，尚不清楚她們通過什麼手段進行聯絡。”

“知道了，”阿卡伊頓了頓又補了句謝謝。

車程比較長，老張半中間迷迷糊糊醒來，看到車上沒人，冷氣開着駕駛座那邊的窗子也開了條縫。她看了眼窗外，外面是大超市，一下躺回去又睡着了。赤井秀一帶着面包飲料回到車上發現老張換了個姿勢，沒叫醒她，繼續往海邊碼頭開。

老張是被海的聲音吵醒的。

海的聲音籠統複雜，稍微區分大概有風水，潮聲，人聲和海鳥，在老張這裡能聽到更多的聲音，她醒了後還是躺在副駕椅背上，看着車頂晃神。

“醒醒，不餓嗎？”

老張肚子應景的發出叽裡咕噜的聲音，她坐起來，阿卡伊正開到碼頭停車場，在裡面停車。遠處有個餐廳的大招牌，她問：

“我們去碼頭餐廳吃飯吧？”

“也好。”

老張看到後座上的超市袋子，眨了眨眼睛，饞：

“其實可以先墊墊。”

“吃吧，”阿卡伊是沒想明白自己生理性對強悍的喜歡，這不影響他随時備好老張需要的東西“保證能量充足很重要。”

也不影響他的紳士風度與保護欲，盡管他在這些保護欲中抿出了一些不希望這個女孩這麼強悍的隐秘不友好——某種惡劣。

老張和赤井秀一一人兩個面包墊肚子，第一個都還在正常吃，第二個就開始比，可能是老張在暗戳戳，比誰吃得快。阿卡伊很配合，兩人沒用三分鐘搞定兩個面包，看起來還都遊刃有餘。

“再灌一杯水下去就飽了。”

“吃點正餐吧，一會兒的行程比較花時間。”

他們在碼頭餐廳裡遇到了其他的人，老張深吸一口氣，沒看牆上的菜單直接要了叉燒拉面，阿卡伊一樣。他有些好笑女孩現在有些拙劣的掩飾，伸手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低聲問：

“你看過聖經嗎？”

“看過一點，當故事看都很難看得下去，不好看。”

赤井秀一低笑，又說：

“看過伊甸園的部分嗎？亞當夏娃吃蘋果。”

“看過，你想說啥？”

“有共同點的人遇到一起極力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他看着女孩轉過來，瞪圓的澄黑眼眸裡是他狡詐的樣子，他一下頓住，閉眼深吸一口氣收斂好情緒，他不想讓她一些不能說的秘密全部暴露出來，他不是要以任何一種情緒問她。

他睜眼坐直，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大概是傳說中人類第一次出現尴尬的時候。”

那其實是人類第一次知道羞恥與美醜，也是惡欲的溫床。

老張的目光一直放在赤井秀一臉上，湊近他：

“有點哲學了我聽不懂，不過，”她慢慢浮現笑意“隻是忘了你說的有情緒波動時看你，這不是第一次麼，習慣養成至少得28天呢，慢慢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