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服務生引着秦禮安來到一處靠窗的位置,直到在一個已經坐了人的位置前停下,他略微疑惑的說道:“不是這兒吧。”
這下換服務生蒙了,再次确定了預約信息後笃定的回答:“今天隻有這一位姓石的女士。”
穿着白裙子,優雅端莊的女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笑着對秦禮安說道:“沒有錯,我等的就是你,秦先生。”
至此,秦禮安才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胸腔蔓延着一絲無奈的怒氣,他怎麼也想不到,母親還能想到這個主意。
把花放在座位上,秦禮安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秦禮安。”
對面的女人笑意更深:“你好,我是吳翩翩,冒昧的問一下,你是被石阿姨騙來的嗎?”
秦禮安不可否置的點點頭,拒絕的話下一秒脫口而出:“很抱歉,吳小姐,我沒有任何要相親的意思,如果是我媽說了什麼讓你誤會的話,我向你道歉。”
在看到秦禮安驚詫的目光的那一瞬間她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雖然心裡有些失望,但外貌是她的利器,即使是被騙來的,她也不相信見了她本人之後他不會有半分動搖。
站在兩人身邊的服務生也終于尋到了插話的機會:“打擾一下兩位,可以點單了嗎?”
吳翩翩搶先一步開口,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秦先生,吃頓飯交個朋友還是可以的吧?”
頓了頓,秦禮安最終沒有拒絕:“好,就當是我向你賠禮道歉。”
那束花被随意放在椅子上,主人似乎忘記了它的存在。
吳翩翩看着菜單,目光卻忍不住向對面的人身上打量:“秦先生,你要點些什麼?”
被問的人眼睛看着窗外,聞言回頭客氣的說了句:“都可以。”
褪去謙遜溫潤,冷漠才是他的底色。這樣不禮貌的行為,也有勸退吳翩翩的意思在。
眼裡的光亮暗淡了幾分,吳翩翩攥了攥拳頭,點了兩份一樣的套餐。
服務員離開後,桌面上的氣氛重新陷入了沉默,秦禮安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吳翩翩的目光落在那束被冷落的花上,挂起笑容試圖打破這樣的僵局:“我和明渝是同學,前幾天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了石阿姨,她說她的兒子十分優秀,并問我是否願意和你見一面。”
她向秦禮安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禮安微微蹙眉,聽到這樣的說辭,心裡也有些愧疚,這簡直是在胡鬧。
趁他開口之前,吳翩翩紅着臉率先說出自己的想法:“石阿姨說的很對,你的确很優秀。”
優秀的簡曆和出色的外貌都讓吳翩翩對他很滿意,本人更是讓人驚歎。
秦禮安有些煩躁,但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不得不維持基本的禮儀:“謝謝,您同樣很優秀。”
吳翩翩還等着他接下的誇獎呢,豈料這人說完就沉默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隻得自己找起話題:“聽阿姨說你在淮大做老師?”
秦禮安點頭:“是。”
吳小姐繼續出擊:“噢,那挺好的,我現在在讀博,以後也有留校任教的打算。”
秦禮安微笑:“挺好的。”
一個人單方面的輸出是很無趣的,吳小姐即使再滿意他也不會棄自己的驕傲于不顧,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用力的用刀叉切割着七分熟的牛排:“看來秦先生對我很!不!滿!意!”
秦禮安慢條斯理的使用刀叉,雲淡風輕的回答:“您誤會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要相親的想法。”
瞪他一眼,吳翩翩賭氣說道:“好,那你可以走了,我看着這飯也沒有吃的必要。”
端起高腳杯喝了口水,秦禮安擦拭嘴角:“沒關系,這頓飯是我向您賠罪,太晚了,飯後我會送您回去。”
一口一個您您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那個長輩吃飯呢,吳翩翩心裡真是膈應的厲害,也沒心思吃飯了,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起身離開。
秦禮安拿起花束,跟在她的身後。
出了門,秦禮安沒有絲毫留戀的把花束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潔白的花瓣上還挂着幾滴水珠。
把吳翩翩安全送到目的地後,他有些煩躁的回了車裡,點了支煙夾在指尖,然後看着它慢慢的落下煙灰。
先是接到了賀明渝道歉的電話,後是接到了母親打探消息的電話,前者秦禮安隻是淡淡說了句沒事,至于後者,秦禮安沉聲說了句回家再說,就挂了電話。
秦家别墅,秦母急的來回走動,唉聲歎氣的對着秦抒韫說道:“完蛋了,你弟弟生氣了,怎麼辦啊圓圓?”
真是腦子糊塗了才想出這個馊主意。
翻了個白眼,秦抒韫在水晶燈光下欣賞自己新做的貓眼美甲:“活該,誰讓你玩兒這出先斬後奏的,你兒子的脾氣你還不清楚。”
憑借她這幾十年來對秦禮安的了解,此人軟硬不吃,表面不記仇實則是個城府極深的心機男,惹了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石女士還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