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李若松都快笑噴了,面對這樣的她,他喜歡得緊,用手指繞着她的頭發,順便無意擦到她的臉頰。
“你,你要是實在沒事,寫這些話本也沒什麼。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實在是沒有天賦。你說,哪有寫一個美麗公主去嫁一個相貌醜陋粗俗無禮的武士的,名字也起得土,叫什麼秀吉的。至少也要嫁我這樣的吧。”
其實以秦慕琅的身體,此刻喘氣都十分費力,更是沒有力氣生氣的。但是聽完李若松對其的評價後。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的作品也被人罵得如此不堪。得不到讀者的理解就算了,如今寫個真人真事,還被李若松如此吐槽,早已一頓邪火直沖天靈蓋了,連多日蒼白的面皮都開始慢慢氣紅了。
李若松見她臉紅了些,以為她高興,越發大膽,繼續吐槽道,“你還寫什麼武士精神,什麼戰勝不了,便切腹自盡,這不就是一群瘋子嗎?”
秦慕琅抽着臉皮朝他笑了笑,努力使自己面上看上去平靜,心卻道,戰場上碰到這群人,看你還笑得出不。
李若松見她笑,直接上手摸了一把她的臉,把她抱得更近些,放肆道:“你寫什麼新濟國國主沒有絲毫抵抗就逃到了我們邊界。我們和新濟國合作過,他們沒有那麼不堪一擊。”
最後他拿了手指點着秦慕琅的太陽穴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他吐槽爽了,卻見懷裡的人突然變了臉。
那本該病弱無力的美人此刻,掄起臂膀,揚手扇了他一耳光。長長的指甲在他那俊美的臉上留下劃過的痕迹,血絲立現。
抱着被打的臉的李若松吃驚的看着她,卻見她沒有絲毫後悔害怕,更沒有絲毫的猶豫,面色猙獰的把另一個手也揚了起來。
巴掌眼看又要襲來,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她卻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即使兩隻手都被按下,嘴裡還罵道:“老娘,冒着違天命的風險,給你寫敵情,寫戰況。你卻不識好歹,活該你死。既然你要死,不如讓老娘動手,也算是報了仇了。”
李若松拼命固定她的手,她的腳卻又來踢她。其實以他自然制得住她。但他知道此刻的她不堪自己用力,怕自己一用力,她又有個三長兩短,便任她踢,任她咬。
兩人打得激烈,李若松躲得實在無奈,松了她的手。這一松,本用力掙紮的她被自己力氣反噬,身子被彈着,倒向書桌。
李若松一見,不好,立刻去拉她的身子,手臂用力過猛,無意撞到了書桌,大半夜這厚重的紫檀書桌轟然倒地,如驚雷炸響,把一個府的人都驚醒了。
環兒更是直接沖了進來,見李若松臉上都挂彩了,急急地問,“将軍你怎麼了?你的臉。”
李若松又羞又惱,但此刻秦慕琅打的正歡,他索性不再抵抗低頭逃竄,拉着環兒往屋門走。
秦慕琅見他要走,拿起東西便朝他砸,一邊還罵:“逃,就知道逃。成天想着床上那些事,老娘今天就替天下好好教育教育你,也省得你出國丢人。”她說着硯台已經扔了過來。
環兒撲了過去,替他的主人擋住那重重的一擊,“将軍,快跑。”
終于他們兩人狼狽地出了屋,關上了門算是抵禦了。但門闆上還是砰砰作響,不停的有東西砸來。
環兒喘着粗氣道:“主子,她那麼瘦,風吹都快倒的人,怎麼那麼大力氣。太狠了。”
李若松一邊整理着自己破了的衣衫,一邊喘着粗氣。待氣勻了些,突然高興起來。
他蹑手蹑腳的還把門掀開一條縫,朝裡面挑釁的喊:“今天我先受教了,你明日一定多吃些,也好有力氣再打打我。”
環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人瘋了嗎?
很快屋裡秦慕琅便回應了環兒的問題,越發瘋狂的朝這門口扔東西,槍林彈雨般密集,門上的窗紗很快被擊穿,唯有木質門闆尚頑強抵禦着。
合上了門後,李若松倚着門闆坐在地上,用背感受秦慕琅的憤怒。突然笑了開來,“她回來了,是她。”
而屋内的秦慕琅此時已經嬌喘着粗氣,大汗淋漓,手臂早已扔的酸痛。她見李若松已經不見了蹤影,氣得還想砸東西。但面對桌倒,窗破,滿地狼藉的屋子,她突然明白,他怎麼會打不過她,不過是對她的愛護和忍讓罷了。
剛剛那句多吃些,好來打他的話,仔細一想直接讓她破防,對着屋外大笑着的他,秦慕琅放肆的哭了起來。
一個屋裡哭,一個屋外笑,沒有解釋,沒有情話,兩人認出了彼此,無聲解了兩人的心結。
哭的梨花帶雨的秦慕琅突然下了決心,看來她寫東西的能力真不行,也不怪她撲街。看來還得待在他身邊,不能離開他。
但她不知,今日她的戰果直接讓整個遼陽城驚掉了下巴。讓他的受封儀式變得詭異,讓整個甯遠伯府開始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