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信看着他們從眼前消失,猶豫一下,還是沒有上前檢查。
既然伊娃和西尼斯在一起,沒有多少危險。
商信準備去調查另外的一件事情。
不過在此之前,先回旅館一趟。
旅館。
商信看着離開的衛兵。
再往裡面看去,沒有看見老闆。
商信随機拉過一個住客,問道:“有看見老闆嗎?”
住客先是被商信吓了一跳,然後回答:“剛剛還看見了的?可能在裡面吧。”
“那些衛兵來做什麼?”
“不知道。”說起這個住客就有些生氣。“鬼知道鎮裡今天在做什麼,剛剛不久通知說不準出門。”
“要知道我這批貨可是要準時送去王城的,耽誤了怎麼辦。”
但一天的時間,住客還是能接受。
“又是敲鐘,又是半夜通知。搞什麼鬼。”
住客嘀嘀咕咕地上樓去了。
商信看了看空曠的大廳,思考着擡頭往上看去。
不少人在門前路過,還有人在這時關上了門。
也是,旅行者、冒險家又不是她一個人。
商信去後面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等待片刻,商信離開上樓回到了房間。
關上門,商信坐在窗前,往外面漆黑的烏鎮看去。
在這種明顯有着秘密發生的時候,又有哪個冒險家坐得住呢。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商信出門再去找了老闆。
燈亮着,但還是沒人。
于是去廚房自己拿了一點面包,上樓去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商信已經到了發現抓痕的地方。
地上的抓痕有三天,附近有飄散的毛發。
商信的手上用着透明的玻璃容器裝着三分之二的水。
而那透明的水慢慢越變越深,直到變成漆黑一片的深水。
一尾黑魚從那漆黑的水中遊出來,黑色的眼睛盯着地上的抓痕。
“阿茲提克。”
黑魚開口說話:“喜歡吃人的眼、齒和指甲。喜歡在進食前虐殺食物,最喜歡在獵物的尖叫中活吃。對了它一般在水邊生活。”
“你用了三個喜歡。”商信說。
黑魚翻了個白眼:“我是想告訴你,它很危險。”
“我知道,隻是被惡心到了。”商信抱着魚缸,目光落在地上的抓痕上。
“西尼斯怎麼會惹上它?”
黑魚擺尾,說:“那并不奇怪,他是守墓人,大多數的魔物都恨他。”
黑魚跳起來,神奇地用魚鳍将自己卡在玻璃邊上。
“哦!這樣看真夠大的。真不幸,這隻阿茲提克已經成年了。”
商信有些煩躁:“我找你們可不是為了聽這些。”
黑魚跳回去:“好吧,好吧。沒耐心的女孩,被吾神眷顧的女孩。它已經成年了,力量已經殺不死它,刀劍也破不開它的皮膚。”
黑魚故作深沉地停頓一下,繼續說:“除非,你願意被它吃下去。”
商信臉一沉:“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哦哦!聽着女孩。我沒有在說謊,我對吾神發誓。你是能殺死那天空的倒影,但那多少有着吾神的輔助,一個神的輔助,一個廢物也能成為大師。”
“這個世界的魔物沒有真正的天敵,就連神也為此感到棘手。但你不一樣,你對魔物的侵蝕完全免疫。”
“你完美地擊敗了天空的倒影,還敲下它的眼睛,将它作為戰利品帶在身上。雖然吾神也在一旁,但不可否認的是你殺了它。”
“要知道,剛開始見到你,我可是吓了一跳。”
商信聽着,說:“然後呢?”
黑魚笑着,用魚鳍遮住它的嘴:“從它的肚子開始,以你的力量,足夠絞碎它的心髒,碾碎他的魔核。”
好吧。
商信将那條黑魚送回去,玻璃裡的水再次變得清澈,深水和黑魚回到了它原本該待的地方。
至少那條魚還是給了她建議。
商信抱着玻璃容器在林中漫步。
風在她的身邊飛舞,然後标記被觸動,商信朝着标記的地方跑去。
樹林裡被清出一片空地,靈師坐在最中間,不斷有着傷口從她的身上出現。
殷紅的傷口,鮮血像珠簾一樣一點一點地滴落下來,最後形成一道血痕。
商信剛來到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周圍是圍成一片的衛兵,波西瓦爾也站立在其中。
沒有看到鎮長和法林。
看來他們對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目光掃視周圍,沒有看到其他人。
商信嗅着空中若隐若現的血腥,再看了看祭台上的靈師。
最終,她還是不忍地隐藏自己面容出現在波西瓦爾的旁邊。
“沒用的。”
波西瓦爾汗毛倒豎,立馬提劍防禦。
“誰!”
波西瓦爾看着突然出現的神秘人,警惕至極。
“給她止血吧,它對鮮血沒有興趣。”
祭台上的靈師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睛緩緩轉動,注視着突然出現的人。
“給我治療。”靈師說。
身後的人立刻上前,發動術法,傷口漸漸愈合。
靈師的面容在這一刻衰老了十多歲。
靈師被人攙扶着走下來,站在商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