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過一聲的敲門聲，最後木門承受不了重量，四分五裂。

四周是飛濺的木屑，商信揮開飛來的木屑，然後意外地看向門口。

西尼斯站在門口，旁邊是倒下的魔物身體。

商信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

上次兔子就把他隔絕出去了，怎麼進來的？

西尼斯也很意外，聽到商信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說：“不是你留下的珍珠嗎？”

商信：“什麼珍珠？”

商信想了想，難道是月神給她的掉了？

商信收回刀，告訴他：“不，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準備時間，沒有留珍珠給你。”

商信看西尼斯沉默，于是問他：“珍珠呢？”

先讓她看看是不是月神給她的那些。

西尼斯沉默地轉過頭，過了幾秒才轉回來說：“我吃了。”

“啊？”

商信：“不好意思我沒聽清，你說什麼？”

西尼斯捂住臉，說：“我以為是你留下的，我吃了。”

現在看來，那是守護神丢在那裡的。

由于兔子來過，加上商信确實也帶着珍珠，雖然西尼斯不知道，但他确實是被蒙蔽了。

商信無語了，問：“你真的沒事嗎？”

西尼斯倒是飛快整理好了狀态，說：“其實也隻是能量的産物，并不是真正的珍珠。”

所以吃了也沒關系。

商信見西尼斯沒事，于是繞過魔物倒下的屍體走出去，遠處的巨大篝火燃燒，每家每戶點着火光。

西尼斯從小門進去轉了一圈出來。

見商信站在門外，于是檢查起地上的魔物來。

商信收回視線，轉頭走過去問西尼斯：“你進來就在這裡了？”

“差不多，我從塔上面落下來的。”

西尼斯檢查眼前的魔物，越是檢查越是皺眉。

魔物的邊緣已經開始化為黑色粉末，散落一地。

“怎麼了？”

商信走到他旁邊詢問。

西尼斯站起來，告訴商信：“這是真的魔物？”

商信詫異地盯着西尼斯，見他不是說假，一腳将魔物的頭踢掉了。

然後，在商信面前露出一張長滿眼睛的‘臉’。

啊，在兔子的記憶裡，魔物都是沒有樣子的。

…………

澤菲拉的目光聚焦，她目光從天邊收回，落到不遠處的人們身上，然後她從高台上走下去。

遠處的高塔上，有信使飛過。

遠處站在一名栗色短發的少女，她穿着白色的上衣，繁瑣的衣領與收緊的衣袖，高腰的黑色長褲，旁邊折疊的布料使褲子看起來又像一條黑色長裙。

陽光落下來，有點使澤菲拉看不清眼前的人，她隻看到了那雙淡粉色的眼睛，那雙如同寶石般的眼睛。

“陛下。”

澤菲拉水藍色眼睛看向面前的少女，她說：“它們來了，那裡的戰火将要再次點燃，而我将要前往邊地。”

“下一任巫靈已經接往王城，很快，您能見到他。”

“他會是一個好孩子，也會履行屬于巫靈的職責。”

澤菲拉彎下腰，她的右手輕放在左胸心口的位置。

澤菲拉輕輕擡眸，水藍色的如同溪水的眼睛倒映眼前的少女。

“陛下，願您的榮光永恒。”

“願塔維爾永恒不朽。”

…………

維羅妮卡站在巨大的篝火旁，她看着不斷虛化的手，然後對來者說：“躲了這麼多年，不躲了？”

紮着雙馬尾的白裙少女出現在維羅妮卡身後。

維羅妮卡轉身看向她，仔細地打量了面前的人。

“所以，”維羅妮卡問：“你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

維羅妮卡說：“叫什麼？”

“……朵麗。”

維羅妮卡：“……”

維羅妮卡突然捂着額頭歎氣，然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朵麗眼淚啪嗒落了下來，又變回了兔子。

白兔子在哭泣，黑兔子在委屈。

它說：“對不起，妮卡，對不起，但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維羅妮卡沒有走過去，而是看着兔子哭泣，眼淚落在地上變成一顆又一顆的珍珠，很快那些珍珠散溢在空氣中，隻流下淚水的痕迹。

“你在哭什麼。”維羅妮卡轉過身不再看地上的兔子。

“這是你的選擇，你的人生，你擁護的世界。”

“高天的神也不會對地上的生靈投下一瞥，祂們……不會引渡我們。”

兔子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着火光前的維羅妮卡。

許久之後，兔子紅色的眼睛中隻剩下眼前的人。

它說。

“我把她們吃掉了，妮卡。”

維羅妮卡沒有回頭。

“我知道，我說了，那是你的選擇。”

然後，兔子又說：“對不起，妮卡，她們在我的身體裡活了過來，對不起，我又要離開你了。”

維羅妮卡的身體開始變得更加透明，這一次，她什麼也沒有說，消失在了原地。

天空如同鏡子一樣碎裂開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