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信端着碗,沒有喝。
而是問道:“那兩個家夥呢?”
巫祝:“在他們應去的地方。”
商信剛想說什麼,漆黑的手拿着一隻小小的湯勺遞過來。
商信愣了一下,然後拿過來。
她拿在手上剛剛好。
商信拿着湯勺攪拌一下,然後嘗試一下。
“所以,你就是這棵神樹?”
巫祝:“不,隻是因為這棵樹長的太大了,太高了,所有的生靈都認為那是我在人間的化身,于是自然而然的,也認為那是我的一部分了。”
高大的塞爾多拉大神樹,微風此刻輕撫而過。
商信拿着湯勺嘗試喝了一點湯。
意外的,很好喝。
“為什麼你們會不知道封印破碎的原因?”
她在那天自然是看到了封印破碎時的景象,怒恩和巫祝鎮壓之下才平息了暴動。
但祂們可是神明。
為什麼會不知道。
這個疑問已經萦繞在商信心中太久,自從她接下那句話,之後走過塔維爾平原大半地界。
但這個疑問,還是萦繞在商信的心中。
“神并非無所不知。”
巫祝看着她,面前的少女。
祂繼續說。
“神并非無所不能。”
“神也并非無所不在。”
然後巫祝平靜的說道:“比起生靈們,我們的時間會更加漫長,但總有一天,我們也會回到最初的誕生之地。”
商信平靜的接受了新的情報,換了一種方式理解說:“所以,你們隻是一些更加漫長的生命體。”
“因為活得久,會的多,而變成了神嗎?”
巫祝贊許的點頭,說:“可以這樣理解。”
商信整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巫祝。
祂居然承認了。
“那麼,我想知道五十年前,那一任巫靈來這裡做了什麼?”
“還有那些魔物究竟是什麼?”
“荒原、流竄者,高天又是什麼?”
商信有太多的疑問了,但她其實并不是喜歡刨根到底的人,有時候她看見了會選擇不去過問。
就比如希諾爾夫人。
比如醫師。
巫祝平靜的看着商信,祂問:“您認為神是什麼呢?”
商信回答不上來,如果說神是全能的存在,那并非是那樣,事實上,她回答不上來。
因為她也不知道那應該是怎樣的。
然後巫祝說:“有些事情的發生并不需要一定的緣由,隻是因為存在,所以存在了。”
商信的目光和巫祝對視上。
她說:“所以,你想告訴我有些事情的存在就是不可理喻的?”
巫祝:“不一定需要起源,不一定需要緣由,甚至不一定需要存在。”
巫祝接過商信喝完的空碗,又給她添上,說:“是的,有些事情本就不可理喻。”
商信看着祂:“就像你們。”
“就像我們。”
商信不認可巫祝說的這個回答。
一件事物的發展與存留必然是有着緣由。
它的起源,它的歸宿,它一切一切之内的緣由。
如果沒有,她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然後,商信想起了兔子說的話。
她說:“但你們有‘母親’。”
巫祝似乎笑了,說:“你聽到那個故事了。”
然後商信拿出那片遺骸,她問:“這是什麼。”
巫祝顯然知道遺骸,并且對于商信擁有它毫不意外:“你果然拿到了。”
祂看起來很是确定這件東西會到商信的手上。
然後,她告訴商信。
“這是遺骸,也是鑰匙。”
“什麼鑰匙?”
商信将項鍊拿在手中。
“一把開啟異世界大門的鑰匙。”
商信:……
巫祝很是愉悅,最明顯的就是周圍的花草更加茂盛的在生長。
特别是鮮花一朵接着一朵的綻放。
巫祝說:“收集它吧,後面的結果不會辜負你的努力。”
商信收好遺骸,說:“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巫祝說:“為什麼一定要從我這裡知道答案呢?”
巫祝坐在那裡,商信看着他。
商信:“所以你和怒恩也不知道。”
商信已經在此刻對神明們去掉了所有的濾鏡,開始質疑了。
但巫祝隻是微笑,沒有回答商信。
最後她們的話題還是轉到了巫靈身上。
巫祝這一次沒有說一些其他的話轉移商信的注意,而是直接說:“那任巫靈是一位很有趣的人類。”
“你告訴了她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告訴她,她隻是來到神樹下,吃完一頓午餐,便毅然的踏入戰場,然後便從平原上一躍而下。”
什麼也沒有詢問,什麼也沒有祈禱,隻是如同來此處春遊一樣,帶着好吃的食物,喝着好喝的酒水,帶着自己的好友的那一份來到此處靜靜的等待花開,然後坦然的離開。
“那那些魔物呢?”
商信看到巫祝停頓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