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蘭瑟你不能這樣，等等！”

陶瓷的器物掉落在地上，碎片濺落一地。

商信站起來的那一刻，房間的大門被推開。

維蘭瑟大步走進來，比商信高出一個頭的女子停在她的面前。

福麗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慌亂。

商信擡頭看向這個陌生人，目光掃過慌亂的福麗，然後對面前的人說：“你好？”

維蘭瑟啧了一聲，開口說：“聊聊？”

商信：......

商信發現隻要一件事情發生之後就都是這種事。

商信也很好奇，這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找她做什麼。

于是便同意她的要求了。

商信對福麗安撫地笑了笑，說：“有地方方便借用一下嗎？”

總歸是卧室，不方便接待人。

福麗放下托盤的茶水，然後離開。

這是一座花園中的涼亭，但布置得非常精緻，完全可以作為客房接待人。

維蘭瑟先一步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并不耐煩這些。

她開口直接問：“凱勒最後是見的你，我要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誰？

商信懵了一下，但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

她開始回想自己見過的人，說實話有點多，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

商信注意到維蘭瑟綠色的眼睛，還有她的耳朵。

一個人影在記憶中浮現出來。

商信突然沉默了。

維蘭瑟不是很會猜人的态度，她見商信一直不說話，以為她不想說，于是站起來準備離開。

“不願意說就算了。”

商信這才意識到自己沉默的時間有點太久了。

商信看向維蘭瑟，說：“事實上，我們并沒有交換名字。”

然後商信注視着維蘭瑟說：“你很像她。”

雪壓斷了一節樹枝，掉落在地上，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來。

“凱勒·洛維拉。”

維蘭瑟低着聲音說：“這是她的名字。”

“我們長得并不像，她比我更纖細。”

維蘭瑟坐回來，她先是反駁了商信的話，這才說：“當時發生了什麼？”

商信回憶起來，說：“一群阿茲特克潛入了烏鎮。”

這一個開頭就讓維蘭瑟愣在了原地，半晌她才找回聲音。

“難怪，難怪……”

“魔物來了，它們也回來了……”

維蘭瑟的眼睛緩緩變成豎瞳，手上的指甲漸漸冒出來變得尖銳。

但這樣的狀态也就維持幾秒鐘，維蘭瑟便恢複平靜。

她從衣袋裡抓出一支煙，點燃。

商信不太喜歡，往旁邊坐了一點。

維蘭瑟注意到，将拿煙的手垂下，說：“抱歉。”

但她并沒有掐滅煙蒂，說：“繼續吧。”

商信見她狀态還行，說：“阿茲特克太多了，每天都有失蹤的人。”

……

“殺了最後一隻阿茲特克之後，醫師，凱勒給了我一個地址，那是我們見得最後一面。”

維蘭瑟說：“是哪裡？”

“塞勒涅。”

維蘭瑟掐滅了煙蒂，然後站起來道謝：“感謝你的告知。”

“凱勒·洛維拉。”

商信看着維蘭瑟消失在她視線之中。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啊。”

烏鎮的人都叫她醫師，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稱呼她醫師。

好像沒有什麼人，叫她的名字。

商信走回去，時間很晚了。

她走着走着，然後意識到似乎迷路了。

這裡雖然是神殿，但也隻是小小的一角，好多地方修建得一樣，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迷失了方向。

商信回頭看了看，然後往前面還有左右看了看。

“應該等福麗來的。”

這可真是失策。

微風穿過雪地，拂起商信的發絲。

然後，商信看着綠色的風，擡腳跟了上去。

安靜的神殿，高大的建築，空曠的空間。

冷風從周圍吹過，然後青色的風調轉過來，輕拂在商信身邊。

商信走過一個又一個的門徑，她路過一個又一個的彩窗。

今天沒有月亮，隻有點點燈光在黑夜裡照亮着。

然後風止。

福麗有些驚訝地看着商信。

然後側身過去，最終終點的大門打開了。

福麗走過去，取過旁邊的梳子，輕輕地梳着法拉西娅的頭發。

法拉西娅看向門口的客人，溫柔微笑着說：“進來坐坐吧。”

于是商信便擡腳走了進去。

溫熱的奶茶，甜膩的點心，窗外便是萬家的房屋。

星星點點還有不少沒有睡下。

旁邊是燃起的壁爐，法拉西娅的腿上蓋着毯子，毯子上放着一本書。

福麗打理好今天的事務準備離開。

法拉西娅叫住了她。

“福麗，今天辛苦一下你了，可以稍微再留一會兒嗎？”

福麗看着不應該在此處的商信，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福麗在外面等待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