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畢竟隻是一隻幼鳥,飛不了那麼快。
直到今天,它才飛到。
商信與幾分鐘前的自己對視上了。
視線恍然破碎,商信依舊站在原地,手中捧着一隻幼鳥。
幼鳥說:“可以給我一顆珍珠嗎?我聞到了,好餓。”
商信詫異地盯着一隻手就能托舉起來的幼鳥,然後摸了顆珍珠出來,幼鳥一口吃了。
比之前,飛鳥的狀态看起來好多了。
商信沉默地看着手上的鳥。
然後将幼鳥放在口袋裡。
商信繼續看書。
幼鳥就乖巧地待在衣服的兜袋裡。
商信看了兩行就發現看不進去了。
轉頭和飛鳥聊起天。
“萊塞尼雅的世界……”
“是滿目瘡痍的,她的靈感太高,哪怕遮住眼睛也能看見。”
商信說:“靈感過高啊。”
商信回想到看到的那一幕,說:“一直都是這樣嗎?”
飛鳥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
商信于是說:“所以她才是女巫。”
飛鳥歪頭看着商信。
商信看着飛鳥,說:“說起你的出生,你其實在萊塞尼雅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吧。”
飛鳥點點頭,說:“是啊,除了霧尼,萊塞尼雅不知道。”
“是什麼時候?”
飛鳥說:“在她們第三次見面的時候,霧尼和萊塞尼雅達成了契約,她們彼此吃掉對方一半的靈魂,彼此互為半身,且永不背叛。”
“那時候,我就開始孕育出來了。”
萊塞尼雅。
本來商信已經沒有太多思考這一位隻有幾面之緣的女巫。
漆黑的頭發,還有那雙飽含怒意的眼睛。
明明是一位森林女巫。
商信不自覺地輕輕敲擊幾下書頁。
她擡頭看向天空。
然後,她想到對方似乎是王庭那邊的人。
王庭啊。
太陽開始落下時,世界的光線也開始跟着暗淡。
商信開始思考該如何安置這隻不遠萬裡奔赴而來的幼崽。
是啊,幼崽。
還出生幾天呢。
最後商信還是将它帶回去了。
至于之後它待在哪裡,商信向神殿說出她的訴求,很快,一個小巧精緻的鳥籠就被送到她的房間裡。
之後這就是飛鳥的卧室房間。
商信回到她的卧室裡面。
說:“你最近出來的頻率有點高了。”
維羅妮卡不語地笑了笑。
然後才說:“或許是因為這裡離王城也不遠了吧,真是讓人懷念。”
商信可是記得維羅妮卡死了幾百年了。
不禁問:“你們的王庭就沒有變過?”
“但主體還在呢,隻要主體還在,那裡永遠是我的王庭。”
商信:“……算了,問你一件事情。”
商信懶得吐槽這句。
維羅妮卡感興趣地看着商信,示意她說。
商信:“有什麼情況是能夠看到黑霧的?”
黑霧?
維羅妮卡思考這個詞,然後說:“你說的,不會是靈視吧。”
商信不确定,但這又是一個新的詞。
“有一些靈感很高的人,從小就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由于和其他人看的世界不一樣,這樣的人往往會過得比較艱難,并且随着年齡越來越大,她們的身體也開始能夠适應高濃度的世界起來,而等到那時候,一位強大的女巫便誕生了。”
維羅妮卡舉起手指,說:“其實,莉莉也是哦。”
維羅妮卡突然說,然後她笑着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商信沒有過多講述,隻是說:“今天剛剛知道,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人是這樣的。”
維羅妮卡于是說:“那也沒有辦法,誰讓這世界就是有失有得呢。”
黑夜降臨,商信躺在床上。
維羅妮卡沒有回去,破天荒地坐在床尾。
她們誰也沒有說話。
一時間安靜極了。
沒有多久,維羅妮卡說:“你知道一條亘古不變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什麼?”
“偏見。”
維羅妮卡說:“這種人往往要麼強大,要麼淪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