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奧格斯格拉住缰繩,馬匹随着她的動作停下。
她的身後,是一隊騎兵也與之停下。
奧格斯格的目光看向遠處,那裡,有一個細小的黑點在凝聚。
“果然。”
奧格斯格側後方的騎兵說:“少主,我們沖過去?”
奧格斯格白了她一眼。
“幹什麼,沒穿裝備準備送死去嗎?”
騎士尴尬地撓撓頭,說:“那我們?”
奧格斯格拉緊缰繩,馬匹準備着随時前進。
“分成三隊,柯娜你帶人回去報信,将武器帶回來,達西你帶人去西北,那邊也有縫隙,去查看情況,然後我們三日後在這裡彙合,沒有等到就往防線去。”
“是。”
“是。”
奧格斯格帶頭往前策馬而去。
一整隊的騎兵順速地分開隊伍,跟着三人一起離開。
從雪原往上看去,原本的一條線被分成三股,每一個都朝着目的地而去。
在雪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
紅薔薇的王旗飄揚,在高塔之上被風吹起翻動。
一隻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搭在高塔的邊緣。
風吹動了她的栗色短發。
如同朝霞的粉色眼睛中倒映着整個王城。
“這麼多年過去了,和那時一樣景色,還是這麼美。”
法拉西娅站在陰影中,她的目光看向遠方的邊地,那裡的邊際線如同一條被人為畫上的粗線,使整個天空都暗沉了下來。
法拉西娅的目光轉向旁邊的人,她說:“陛下,您認為如何?”
伊芙琳回頭看向法拉西娅,她說:“手不要伸得太長了,法拉西娅。”
“當然。”法拉西娅微笑着說:“當然,您是平原的君主,我們自然是敬重且愛戴您的。”
伊芙琳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轉而看向了遠方。
法拉西娅走上前,走到了伊芙琳的身邊。
她身上還是一件普通的衣裳,但沒有人會因為她隻是穿了一件普通的衣裳而小瞧她的。
法拉西娅,一個普通的家庭出生的靈師,她在極小年齡便被檢測出具有極高的天賦,而那時,她被巫靈諾拉帶到了身邊教導。
她本是王庭的靈師,隻可惜,一場不是悲劇的悲劇,讓她到向了神殿。
“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孩子。”
法拉西娅感歎地說:“如果她能像她母親一點,或許會更好。”
伊芙琳看向遠方,她聽着風傳來的聲音,上空中王旗翻動的聲音。
“是嗎?法拉西娅。”
伊芙琳嘴角微微上揚,她看着遠方:“可我的萊塞尼雅已經走到西風的身邊了。”
法拉西娅目光從遠方落在旁邊的少女身上,她臉上的表情慢慢地消失。
一時間,這裡隻有風。
“您,是專門為了将她送到她身邊的。”
伊芙琳轉身,她終于正式看向了法拉西娅。
伊芙琳帶着笑意地拿起腰間的劍,劍鞘抵在了法拉西娅的脖頸處,隻要稍微一用力,面前的人就會死去。
下一秒,伊芙琳收回了劍。
一隻銀色的狼從塔下跳躍而上,綠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一旁的法拉西娅,然後站在了伊芙琳身邊。
“好女孩。”
伊芙琳誇贊了銀狼。
伊芙琳站在塔上,西風吹來遠處的訊息,信使越過雲層帶來邊地的聲音。
“法拉西娅,諾拉有沒有告訴你,祈火之神,是怎樣誕生的嗎?”
法拉西娅抓緊了手中的衣袍,她說:“在建國的第三年……”
“在建國的第三年,我們最初的君主點下了平原真正的火焰,祂從人類的祝福之中睜開了眼睛,祂自火中而出,與那位最初的君主定下契約——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一部分,對吧,法拉西娅。”
伊芙琳微笑着看着她,說:“不過沒關系,這一切都在走上應有的道路,我們都在向着未來前進,一切并不算晚。”
“一切并不算晚……?”
法拉西娅重複伊芙琳的話,她想知道之後的一部分,但可惜,伊芙琳不會再告訴她之後的東西,人怎麼會知道神是從那裡誕生的?
同時,法拉西娅感覺到脫離她掌控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伊芙琳說出那些話的時候。
“當然,一切并不算晚。”
伊芙琳輕拍銀狼的頭,她站在那裡,微笑着,就告訴着所有人,是的,這就是平原的君主——伊芙琳陛下。
“畢竟,西風來了。”
風吹過,馬車停靠在一處空地,休整紮營。
佩裡微笑着讓其他人出去,隻留下了希達,其他人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希達是佩裡的母親。
希達關好了門窗,在另外兩個孩子的眼中,檢查了四周之後,對佩裡點點頭,然後走到了外面。
這個馬車很大,中間還有一個小桌子,孩童的她們使用剛剛好,不過,畢竟這輛車就是為她們而建造的。
佩裡坐到中間,對阿加莎和布蘭招招手。
布蘭猶豫地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牽起布蘭的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