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耳不愧是厄倪俄看中的祭祀,她将那些蟲的軌迹和習性都研究得七七八八,當一張又一張的圖紙送到商信她們的手中的時候,商信就知道這是個厲害的。
商信震驚地看着紙上的解剖圖,看向柏耳。
“你怎麼做到的?”
柏耳笑了,笑容使她少了點嚴肅,看起來親近許多。
“秘密,女孩。”
柏耳說:“當然,看着吾神的份上,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能力。”
于是商信不再問下去了。
而是和西尼斯一起看起來這些圖紙。
其中不隻有蟲的,還有一些被感染的人類以及動物了。
西尼斯說:“它對植物沒有興趣,真是個好消息。”
這時候的西尼斯有點像商信記憶裡的那個小孩了。
商信看着那些透視一般的畫紙,然後她拿起一張問:“有嘗試阻斷嗎?”
柏耳點頭,指使自己的孩子去搬東西,然後說:“當然,當然,但是那些東西,大部分我們能夠嘗試的方法都無用。”
商信問:“祂也不行?”
柏耳知道商信指的是誰。
她說:“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們什麼都要依靠神來完成,那我們自己又有什麼用呢?”
柏耳看着商信說:“女孩,我們活着,是為了自己更好地活着。”
商信于是收回來本來準備說的話,她想這位祭祀是一位完美的祭祀,厄倪俄一定很喜歡她。
她信神,但也信自己。
商信其實本來隻是想要厄倪俄配合她們做點實驗,不過柏耳這樣說,那是試試其他辦法吧。
托她們的福,這東西還是在海邊泛濫遠沒有到十分嚴重的地步。
這邊沒有能夠直接聯系守護神她們的方式,西尼斯召來一隻信使,将這邊的情況落在紙上讓信使送回去。
西尼斯問商信:“要她們派人來嗎?”
商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不需要,她們保護不了自己,我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護她們。”
如果又被寄生,麻煩的隻會是她們,但商信想了想,還是讓西尼斯記上。
如果有能夠防禦這種東西的人或者其他,那就幫忙派來吧。
商信看完柏耳記下的信息,簡單來說,這東西離開了水活不了多久,但是能夠自體繁殖,加上數量夠多,就造成現在的情況。
商信帶着一些到海邊去了,她和西尼斯謹慎地沒有使用能力,因為柏耳還沒有實驗這樣的情況。
但是試一試也不虧。
商信和西尼斯對視一眼,西尼斯果斷地探出一條金絲線。
她們挑了一隻落單的嘗試,西尼斯的金絲線直接切斷了它。
蟲在地上扭動,然後被切斷的兩份變成了兩條個體。
但沒多久,就很快消散了。
西尼斯不禁皺眉:“奇怪。”
真奇怪。
商信看着什麼也沒有剩下的地面,又看向海面上,她看着那些泛着銀光的蟲,看着它們不顧一切地似乎都要待着水面,甚至是要遠離水面。
她沉思了片刻,說。
“水底有東西。”
“水裡有個大家夥。”
柏耳說,她指着地圖上的一點說:“從這裡開始。”
她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說:“一直蔓延到這裡,它們原本是沒有這麼多的,是慢慢地被追趕,一點一點地累積起來,形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情況。”
商信也看着柏耳畫出的軌迹,說:“這不是一開始的地方,如果真的是累計起來給驅趕成現在的數量。”
西尼斯接上話:“那就一定有起點,那邊往上是哪裡?”
厄倪俄帶着岩松進來,看了一眼,說:“那裡可不是人類能去的。”
祂走在商信旁邊,然後蹲坐下,巨大的狼看着地圖最上面的一塊,說:“不過你不要緊,要去看看嗎?”
商信看着祂,直接問:“那是哪裡?”
厄倪俄看了一眼看着祂的商信,又掃視一眼後面的柏耳還有西尼斯。
剛坐下的祂又站了起來,祂說:“等着。”
剛走一步,祂回頭,說:“不要亂跑。”
柏耳看着厄倪俄離開,看向商信和西尼斯兩人,說:“那我們繼續吧,岩松,你和其他人繼續盯着它們之後的路徑去。”
岩松領了任務,離開了。
西尼斯說:“源頭先放下,先考慮之後,它們現在明顯要接近南邊,那邊就開始有支流彙入到死海,在它們到達那裡之前,我們就要想到處理辦法。”
誰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順着水流往平原裡面去。
而且,推測是真的話,那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還沒有見到過。
商信拿着紙張沉思,難不成真要下去才行。
等等,說起來好像真的可以。
商信看向西尼斯:“給魚寫信沒?要她過來一趟。”
西尼斯先是一愣,然後想起來是誰,于是點點頭,再召來一隻信使,他将情況寫上,然後就讓它趕緊出發了。
她們也不擔心黑魚趕不趕得上,沒有她還有守護神在那裡。
将信息發出去之後,三人就着如何高效地解決這些東西讨論起來。
她們沒有等待多久。
先是守護神帶着黑魚她們來了。
黑魚遊到了商信身邊。
商信摸了摸她,然後看向守護神說:“知道情況?”
守護神:“休伊特還在探查,赫土将情況隐瞞得很好。”
不是真瞞不住了,估計還會繼續瞞下去。
守護神的手可沒商信想得那麼長。
祂将二十七遞給商信,說:“你可以讓她試試。”
商信接過二十七,說:“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守護神說:“我基本上隻在平原内部,你不如問問水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