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妻兒和仆人早早睡下了,按照往常的時間,劉軍也該睡了,今夜一直點着燈,會不會有新的情況?
他立馬打起精神來,全神貫注地盯着下面的那間房屋,忽然他感覺有兩道目光緊緊盯住他,一道來自左下方,一道在身後。
程寒青餘光向左邊看去,那裡竟不知何時站了個黑影!
他身披黑袍,站在牆角陰影處,一動不動地死死看着這棵樹,目光簡直像一條冰涼滑膩的毒蛇,狠狠捏住了他的心。
程寒青後背發涼,從心底騰升起恐懼感,這兩人的功力絕非尋常修行者,來的悄無聲息,不是站在哪裡多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自己。
若是真的發現了,他都不一定能從這裡逃出去。
身後傳來細微動靜,程寒青心裡大喊不妙。
身後有個東西迅速朝他的方向襲來,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
氣波碰到樹的右半邊,“轟隆”一聲,半邊樹身轟然倒塌,重重砸在地上,揚起塵土,剩下半邊,搖搖晃晃好似下一秒也要倒在地上。
這麼大的動靜驚得劉軍推門出來看。
“你們動靜小一些啊,吵醒了我妻兒怎麼辦?”
劉軍弓着腰站在門口看着外面倒塌的大樹埋怨道,方才起身太快,扯住了後腰上的傷,疼得他低聲痛呼。
兩人沒理他,站在大樹後面的黑衣人擡手提氣,準備朝左邊再次發動攻擊。
下一秒,左半邊的樹葉中突然飛出一隻白色綠冠的鳥,像是知道了危險,拼命展翅高飛,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黑衣人還沒放下手掌,眼看又要打向左半邊樹,劉軍急忙呼喊。
“别打了,你們不考慮我妻兒也得想想周圍的鄰居吧,聽見這麼大動靜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情過來了怎麼辦?”
下面的黑衣人緩緩走出黑暗處,讓人看清了他的衣着,依舊蒙面,衣服還是藍色。
“我們再不出手,你我之間的事情都要被那群老頭知道了。”
“那你剛才還放走那隻天鳥?”
“它不是聽不到我們的談話了嗎?”
劉軍疑惑:“可它已經知道我和你們來往了啊!”
面具男冷笑,冰冷的嗓音在黑夜中格外不适。
“難道山上的人就不知道你已經叛變了嗎?我從未掩飾我們之間的交易,隻是不想這麼快暴露自己。”
劉軍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就是說,他劉軍有二心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但是面具男還不想讓大家知道他二心的主是誰。
屋檐上的另一位面具男飛下來,跟着他進了屋子,外面下次恢複寂靜。
程寒青看他們進屋後,趕忙從左邊樹跳下來,離開庭院。
直到徹底遠離了劉軍的家,他才有時間喘口氣,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這兩人的功力遠高于他,打第一下的時候來不及思考,他一個轉身翻到左邊。
本來以為他們見右邊沒有人也就放棄了,沒想到辦事如此狠厲,左邊也不放過,若不是那隻天鳥飛走,他今晚真的要出事了。
想到這裡,妙坤長老還真是不放心他了,特意派個天鳥暗中和他觀察。
不過這次他能逃出生天也多虧了這隻天鳥。
現在想起那兩名面具人,應該就是半年前在森林裡遇見的那群藍衣人,劉軍果然和他們有聯系。
隻不過他不能一直在樹上,剩下的左半邊樹已經快倒了,屆時他又将陷入危機。
現在他應該立刻回到山上将此事禀報師傅,可是等他們來了,藍衣人就要走了。
而且他們現在談話肯定十分重要,若是錯過了......
程寒青心中思量一會兒,還是決定再次返回。
書房内。
帶着純黑面具的藍衣人率先開口。
“你這次怎麼搞得,竟然能把處事這個職位丢了?”
面對他的怪罪,劉軍自認錯誤。
他重重歎口氣:“這不還是我那兩個侄子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