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把他帶到哪裡?”
“我家啊!就是黑月湖那裡。”
“好了好了你趕緊走吧,我這就帶他回去療傷了。”
宋昭還是很不放心地叮囑程寒青,“我馬上就帶人回來,你可要堅持住啊!”
程寒青虛弱點點頭,宋昭見狀,立馬轉身向前方小路跑去。
“哎......”瀛黑見她跑着過去納悶,現在修行者都不用飛了嗎?
不過,這人跑得還挺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宋昭選的這條小路上有很多荊棘,路面基本上是大石頭,下山的時候走的都很小心。
這時心裡揣着事,隻想更快些回到山上找到妙坤長老,不知不覺步子加快,到後面她忽然覺得身子很輕,低頭一看,她竟然飛跳了起來。
飛的不算高,離地面大概一丈左右,但全然不是尋常人能達到的高度。
她又驚又喜,腳下用力,腳尖輕點地,還能飛得更高。
就這樣,她飛跳着回到門派,到達妙坤長老的住處時,時間硬是比先前估算的少了将近一半!
宋昭大汗淋漓地推開門,氣喘道:“妙坤長老!”
妙坤長老正坐在茶席上冥想,對面是一位俊朗清冷的男子,聽見動靜後,兩人同時看向門口,懷光皺着眉頭,深邃的眼睛閃過不滿。
“程寒青出事了!”
他還沒來得及呵斥,就得知這樣一個壞消息。
“怎麼回事?”
宋昭走進屋,把程寒青交代的東西放到桌上,快速解釋。
“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從山上掉下來,胸口處中了毒針,整個人很不好。”
“那他現在在哪裡?”
被問到的宋昭此時倒是有些不敢說了,懷光見她臉上心虛的表情,一幅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以為她把程寒青一人扔在原地了,危險眯起眼,質問,“你該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了吧?”
這語氣看似和問今日天氣如何沒什麼區别,但宋昭就是感受到了裡面毫不掩飾的低氣壓。
“沒有,沒有,沒有......”她連忙擺手,想到程寒青被蛇妖帶走打心底還是覺得不妥,因此後面解釋時語氣越來越不足。
“他、我剛想帶他走,可是突然冒出個又黑又大的蟒蛇,那個蛇妖說他跟着我到半路就會死,然後程寒青他、他可能覺得以我的速度回到山上确實太慢了,就說讓我帶着東西先回去,他跟着蛇妖走。”
宋昭雙手比劃着,磕磕巴巴說了好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明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剛查到接觸過獨雲峰的人,這邊程寒青就出事了。
“我去尋他。”
懷光拿起劍準備往出走,方才低頭一直看宋昭帶過來的書籍的妙坤長老終于出聲,“不用去了。”
他從書中擡起頭,“那條蟒蛇我知道,品行純真,已經三百多歲了,有些能力,司钰暫時交給他不用擔心。”
司钰,也就是程寒青,他們拜師後都會有師傅統一取名。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妙坤長老點點攤開的書籍,懷光走上前細細看着,上面是記錄的是劉軍的私人辦公日常。
“近月鎮上來了些不速之客,為保安定,還須加強監察。”
“相處下來,這些人似乎隻是單純的采購草藥,并無其他想法。”
“他們真是有錢......罷了罷了,反正都是為了買賣,隻要不破壞規矩什麼好說。”
“今日給夫人從京城訂購了一條金項圈,她肯定很喜歡。”
“......事情不對勁......”
再後來。
“用人之際,人皆可用。天九門戒規森嚴,不可貿然行動,長計從之,裡外應和。”
懷光眼神不斷變化,冷笑,“哼,可真是夠‘缜密’的,竟然還安排人進來了。”
“是啊,看來這半年頻發事端從來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終究還是太貪心。”
“還有這個。”妙坤長老把那個金色袋子和裡面的鑰匙推到他面前,“這應該就是司钰從劉軍家裡找出來的有效信息,你去查一查。”
“方才天鳥來報,我就知曉事情突變,但未曾料到司钰終究還是受了傷。”
他深歎口氣,雖說有那蛇妖在,程寒青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可終究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還是放心不下。
懷光明白他的思慮,這次不用他說,自己先行接下這個任務。
“您去找找司钰師兄吧,下面的我來處理。”
話音剛落,他拿起桌上所有的東西,一并揣進胸膛,頭也不回地走了。
至此,屋内僅剩宋昭和妙坤長老二人。
最近發生的獨雲峰和劉軍的事情關系到門派的安危,甚至可能涉及到整個天下的安甯,幾位長老商議了好幾天,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妙坤長老聲音都帶了些疲倦,“夜很深了,你也先回去吧。”
“長老,那程寒青他......”宋昭還擔心着中毒被她丢在妖人手裡的程寒青。
“我現在就去尋他,你放心好了。”
妙坤長老沒問她為何半夜不去睡覺反而跑下山,隻是安慰她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