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女子後交給誰?”
“這......”金玉猶猶豫豫,明明是雪天,額頭上卻流下來黃豆般大小的汗水,他不知到底該說不該說。
少年可沒這個好脾氣,長劍刺向肩頸,無情:“還不說?”
“啊!”
“我說我說!”
宋昭瞥向穿着單薄衣衫的江如,打斷:“等等!”
程寒青幽深的目光投向她,卻沒行動。
“天太冷了,我們進屋說吧。”
宋昭沖他使了個眼色,他看着旁邊小臉緊繃的江如,收回了劍,推着金玉進了屋。
江如則是先回房間換衣服。
他們來到了三樓,金玉的房間,這是一個絕佳的談話空間,說不定還能找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要把抓來的女子交給誰。”
金玉被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傷口也沒有處理,驚吓過度,原本黑黑的臉如今倒是透着些許慘白。
“知府大人。”
這個答案他倒不是很意外,黑沉沉的眸子直直盯着金玉,帶着審問者的威懾:“他要這些女子用來做什麼?”
“砰——”
房門從外面用力推開,宋昭拖着一個高大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走進來,絲毫不在意地上拖行金紗是否會受傷。
她将金紗随意丢在地上,上下輕撫胸口順氣,埋怨:“這人怎麼吃得這麼胖,一路拉過來累死我了。”
“你也是的,他倒是能自己走,偏偏扔下一個昏死的留給我。”
被指着的金玉一個哆嗦,立馬低下頭不敢說話。
金紗隻是挨了她一拳,到現在都沒醒來,可見這女子身手不凡。
程寒青淡淡笑着:“是我的問題。”
宋昭揮揮手表示不在意,然後去關門,關到一半,一隻白嫩纖細的手腕擋在中間。
“是我。”
十四歲的江如換了一身淺黃色流蘇冬裙,頭上簡單插上一根素簪子,漂亮的臉蛋卻沒有什麼表情。
等她進來後,宋昭才把門關上。
“方才來的路上很安靜,方才出了這麼大動靜,他們難道都沒醒嗎?”
“他們被吓迷藥了,是吧?”
江如很奇怪,對上宋昭的眼睛好奇問:“你是如何知道呢?”
“應該就是壁畫中摻了迷香,等待時機催動,這樣就能保證所有人都昏睡在房裡了。”
宋昭方才在幻術中把後院的房間看了遍,方才走過來的時候也有留意,每個房間果然都有壁畫。
原來如此,她可真厲害。
江如心裡想着。
宋昭每說一句,金玉的心裡就越發涼。
果然是天九門的弟子,什麼都瞞不過。
他就說就不應該讓他們住進來的,小峰那小子這次可害慘了他!
也不應該聽弟弟的,應當選在宋昭等人走了後再動手。
金玉心中又是後悔又是生氣,他不敢擡頭,隻得低頭偷偷瞪着倒地昏迷的弟弟。
收回視線的時候又和另一道探究的視線對上。
程寒青又重複了一下方才被宋昭打斷的問題。
金玉緊張咽了咽口水。
“抓些女子,喂給明神。”
明神?
那個蛇妖?
宋昭快口發問。
“那蛇妖不是一年一次獻祭嗎?為何還要抓這麼多女子?”
“您幾位不知道,表面上是這樣的,可實際情況完全要糟糕的多!”
金玉仿佛找到組織一樣開始吐苦水。
“一開始是一年一次獻祭,到了第二年,就開始翻倍。要的人越來越多,張知府愁的沒辦法,壓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百姓,就怕引起慌亂,偏偏明神那邊還等不及,張知府隻得暗地裡尋些人來悄悄給他。”
“若是全在城裡面抓,時間長了大家也都會發現。隻有我這件客棧,每日東來西往的人很多,不是這裡居住的百姓,丢個一兩個不會被人發現的。”
“就算被人發現失蹤,官府那邊還有張知府坐鎮,他會處理的。”
“這幾日大雪封路,客棧裡就屬這位姑娘符合明神的标準,但她身邊有個你。”金玉怯生生偷瞄一眼程寒青,“雖然不确定,但是能感覺到你很厲害,我怕抓不到人,就請弟弟和那名男子過來配合我行動。”
“後院奇奇怪怪的房間和大樹也是你弄的?”
宋昭問。
“是的,這是那個帶面罩的男子布置的。為的就是防止出現像你們這種修行者破壞計劃。”
“那你們先前抓的全都是女子嗎?”
“也不全是。”金玉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長時間的說話喉嚨有點痛,“男女都有,年紀小的,長得好看就行。”
沉默了半響的程寒青冷聲:“你把選中人選到送去給知府的整個過程完整的說一遍。”
“那個......”金玉嘗試提出要求,“我能喝口水嗎?”
“不能。”
“不能。”
宋昭和程寒青同時開口。
金玉怔愣,心裡冒出一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