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蓮由于設計老舊,重力平衡系統并不是很完善,導緻加速飛行的過程中,機艙内非常不穩定。渾身虛脫的莫歸一根本站不住,被喬忌架在了腰上,她摟住了喬忌,軟塌塌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喬忌咬着莫歸一的脖子,撕碎了莫歸一的紅裙,緊緊捏着她的漆黑右手裡不斷地釋放讓她顫抖又不會受傷的電擊,與此同時,他體内的血腥味的精神力也在不斷地被她抽離。
“喬忌,喬忌!”莫歸一用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睛,抓住了喬忌的頭發,扯開了他。
莫歸一被咬破的嘴角挂着冷笑,眼神因無力而顯得格外的迷離,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來自蕭肅的吻痕,整個人顯得既淩亂又充滿了想讓人進一步欺辱的誘惑。
“你才B級,你做不下去的,莫非,你也要用藥?”莫歸一虛弱地嘲諷道。
喬忌扯了扯嘴角,抱着莫歸一,走進了歸心蓮内部一個昏暗的房間。莫歸一擡起眼皮,看到了房間内的架子、鐵鍊、桌椅,還有擺放在桌椅上的不少滲人的刑具,她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個古老的刑訊室。
莫歸一閉上了眼睛,疲憊的她已經沒有餘力再計劃逃離。
喬忌把她放在了一張幹淨的桌面上,拿起幾根鐵鍊,将一端的鐐铐铐在莫歸一的纖細的手腕和腳踝上。他手一揮,彈射出幾絲電光火星點燃了牆面上的複古油燈。莫歸一坐在桌上蜷縮着腿,靠着牆壁閉着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那被粗糙厚重的鐵鍊拴住的絕美身軀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柔光。看着這樣的莫歸一,喬忌的眼神逐漸狂熱。
欣賞了片刻,他湊上前去,雙臂撐在了桌面上幾乎将莫歸一圈在了懷裡,他探出頭,邊輕咬着莫歸一的耳垂邊說道:“我不急的,你這麼好玩,我們可以慢慢來,忘了嗎?以前就是這麼玩的,我的莫歸一。”
迷迷糊糊之中,莫歸一想起了她第八世的一生,直到死她都不明白,喬忌這個瘋子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些什麼?這個瘋子害怕的,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在那個頹廢荒蕪的世界,初見他時,還以為他是會帶來希望的純白少年......
第八世,莫歸一來到了荒蕪的末世:銘塔星。被一群拾荒者養大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也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在這樣的世界,最重要的是生存。
她在拾荒者營地長大,最好的朋友是一位青梅竹馬的少年,名叫塵沙。十多年的時間,兩人跟随一群群拾荒者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地,最終在銘塔星南部最大的拾荒者基地落了腳。
建造在一座城市廢墟上的基地,能容納一萬多人,基地周圍有鐵皮高牆,能抵禦荒野裡的怪獸,基地的首領組建了一隻五百人的城防軍,日夜守護在高牆附近。
莫歸一和塵沙曆經艱險,餓得皮包骨頭,手牽手來到這座基地時,還以為這裡是天堂。他們在這裡快樂地生活了三年,到莫歸一十八歲的那年時,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銘塔星的地震、台風和沙塵暴在北方泛濫,驅使大量怪獸向南方遷徙。無數怪獸如蝗蟲過境,在一夜之間便踏平了這個生活了一萬多人的拾荒者基地。莫歸一和塵沙躲在地窖裡活了下來,幾天後,當他們爬出地窖,走到室外時,看到的是屍橫遍野,聞到的是腐臭和血腥。
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十天後,基地存活下來的人組成了幾隻隊伍,離開了基地,進入了荒野各個方向,開始尋找他們的新生。
莫歸一和塵沙他們一直向南走,隊伍死得隻剩下五人時,他們從時不時遇到的遺骸裡,翻找出來一些關于希望的線索,彙總起來就像是一個虛幻的故事,也像一首,烏托邦的詩:
在一片純淨又昏暗的黑石山脈裡,存活着一個種族,他們能輕而易舉地斬殺怪獸,他們不需要糧食便能生存,他們是這個走向滅絕的世界,複蘇的希望。
他們皮膚白皙,唇色鮮紅如雪,他們不老不死,容貌始終年輕,他們是黑夜裡的純白少年。
莫歸一隻覺得可笑,時常在漆黑的夜色下,靠在塵沙的後背上吐槽這個不可能存在的純白少年,吐槽完後,總會感歎一句:“這輩子可活得真累啊。”
塵沙沉默了許久,才愧疚地說道:“對不起。”
莫歸一轉過身去,好笑地說道:“關你什麼事啊?是這個世界很操=蛋啊!”
“歸一,”塵沙注視着莫歸一的眼睛,眼裡布滿了莫歸一看不懂的情愫,似乎是有些傷感,“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有什麼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甩給我,有什麼危險都可以躲在我身後......”
“哇,你這是喜歡我嗎?”還未等塵沙說完,莫歸一就笑着驚呼道。
塵沙立刻垂下了頭,将滾燙的臉隐藏在了夜色裡。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野獸的狂嘯,莫歸一立刻拉着塵沙跳了起來,想都沒想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兩人根本無暇顧及他人,隻能埋頭狂奔,連頭都不敢回,因為身後的嘶吼聲已經越來越近。
他們跑過沙地,越過枯河,穿過稀松的枯木叢林,跑進了一片漆黑的,光秃秃的石山之中。
眼前的環境立刻變暗,适應了之後,月色顯得更加的清透。一不小心跑進了黑石圍繞的死胡同,莫歸一緊張地停下了腳步,抓住了塵沙的手腕。身後怪獸的腳步聲依然在逼近,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莫歸一擡頭時,卻看見了一幅美得讓她失神的場景。
那是一個月色下在散發着光的純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