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腦子進水行了吧,我就是想跟你穿兄弟裝行了吧。”謝逸實在不想因為這個吵,隻得使出殺手锏開始撒嬌示弱:“哎,小童澤,别吵了,我頭疼,真的還暈着呢,算我求你了。”
“又來這一套,很好使是麼?”童澤起身又想咯吱他。
“不是,别沖動,這樣,咱倆打個商量,等你賺錢了,也可以給我買一套衣服,這不就完了麼?多簡單的道理。”謝逸從滿面愁容恢複到嬉皮笑臉,“當然了,最好是款式一樣的兄弟裝,也可以是......情侶裝,你看怎麼樣?”
謝逸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轉移一點童澤的注意力,讓他不那麼總想着還錢的事兒。
“什麼情侶裝?你......你瞎說什麼?”童澤沒想到謝逸會這麼說,這麼逗他,一時尴尬得不行,趕緊一字一頓地強調過來,“兄弟裝!是、兄、弟、裝!”
“哈哈......行,兄弟裝,你同意了是吧,賺了錢給我買,說了就别反悔。”謝逸大笑着看童澤掉進他挖的坑裡,一臉的不爽和尴尬,這個方法果然管用。
房間裡充斥着謝逸得逞的笑聲,童澤意識到不對勁,才發現自己被耍了,羞憤道:“靠......謝逸,你,你故意的!”
他想上床去咯吱謝逸卻又害怕再次聽謝逸說出什麼不着調的話,無力往床邊一坐,總算妥協道:“行吧,就這樣吧,懶得跟你吵了。”
“這就對了,咱倆什麼關系,還用糾結這些。”謝逸得寸進尺:“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球鞋和襪子也就算了,都不用給我錢了,等你賺了錢直接給我買一身吧,兄弟裝,兄弟球鞋,或者其他什麼兄弟背包,兄弟秋衣秋褲,随便什麼都行,成不?”
童澤本來不想搭理他,聽到兄弟秋衣秋褲噗嗤一聲笑了。
謝逸用腳尖輕輕戳了戳童澤的屁股,“我的建議而已,不生氣了吧?”
“诶,你别戳我。”童澤頓覺屁股有點癢趕緊起身走開了,他已經沒心思再跟謝逸計較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謝逸現在感覺身體已經好多了,不酸不疼也有勁兒了,跟童澤鬧騰争論時,時間過得很快,窗外夜已成深藍色,他從枕頭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六點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媽就又要給他打電話了,明天一大早要去看爺爺奶奶,還得在那邊住兩天,一想到未來幾天見不到童澤,他就沒來由的一陣煩悶。
“童澤。”謝逸叫了一聲。
童澤正在寫數學作業,沒擡頭問他:“怎麼了?”
“你媽媽幾點到家啊?”謝逸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跟童澤的媽媽碰到,因為童澤不願意。
“十一點多點兒到家。”童澤說。
“哦,真辛苦。”謝逸劃拉着手機。
“你問我這個就隻是評價一下我媽上班辛苦?”童澤扭過頭反問道。
“知我莫若你,知己小童澤。”謝逸頓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不想回家,所以就隻想在你媽媽快回來之前走,能跟你多呆會兒。”
童澤筆尖一頓,耳根有一瞬間的發熱,又問:“可你父母都在家,你不回去吃晚飯?”
“不想回,一頓晚飯而已,明後天要在我爺爺奶奶家呆着,能在一個桌子上吃好幾次。”謝逸無所謂道。
“那就還在這兒呆着吧。”童澤說:“但,我還是建議你給家裡打個電話,不然整天就跟失蹤了似的,她們會擔心的。”
“嗯,我現在打。”謝逸打開手機給董琴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喂,謝逸,大過節的你一整天跑哪兒去了?中午打了三個電話都不接。”
謝逸聽見董琴的聲音心裡就躁得慌,他沉聲道:“媽,我在同學家,晚一點回去,你們吃飯吧,别管我了。”
“你這孩子,什麼叫别管你了?”董琴拔高了聲調。
“我是說晚上這頓飯别管我了,我丢不了也餓不死,一會兒就回去了。”謝逸說。
“餓死就晚了,說的這叫什麼話。”董琴說。
“行了,我挂了。”謝逸說完挂斷了電話,把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往床頭櫃上一扔,又躺進了被窩裡。
童澤見他又躺下了,笑了笑說:“你是打算長在床上嗎?”
“正有這個想法。”謝逸伸了個懶腰。
“六點多了,你晚上想吃什麼?”童澤筆尖又動了起來。
“晚上你還做飯?”謝逸問。
“對啊,要不你做?”童澤扭頭看他。
“你看我像會做飯的?”謝逸反問道。
“那不就得了。”童澤說。
“我還以為咱倆出去吃或者外賣呢,你自己做不覺得麻煩麼?”謝逸就覺得動手做太費勁。
“就你這樣,燒剛退,就出去吹風?點外賣太油膩了,我晚上喝點粥就行了,你也最好别吃油膩的。”童澤說。
“你......胃現在怎麼樣了?一整天都沒吃飯不餓?”謝逸問道。
“餓過勁兒了,現在好一些了,還有一點不舒服。”童澤轉移話題:“别廢話了,你想吃什麼?”
“我,随便,中午不是還有米飯麼,做個蛋炒飯,再弄個菜什麼的就行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做吧。”謝逸說着就要下床。
“别,你做的話,我擔心會把廚房燒了。”童澤立馬拒絕他的加入。
“我不開火,我就打打下手。”謝逸一旦有了和童澤一塊做飯的想法,就有點躍躍欲試的沖動。
“你?打下手?我看你就是想在廚房瞎晃吧。”童澤調侃道。
“别小看我,我會洗菜切菜。”謝逸想了想,貌似隻會幹這些活兒。
童澤沒再跟謝逸拌嘴,直接出去倒了杯水進來遞到他手裡,“先把藥喝了,自己看說明書,别把飯後的喝成飯前的。”
“太貼心了。”謝逸自己找到藥就着水喝了。
童澤沒搭理他,轉身去了廚房。
他先把粥熬上了,扭回頭就見謝逸已經杵在冰箱旁了。
“你真要幫我幹活兒?”童澤打了兩個雞蛋。
“真的。”謝逸走到他旁邊,“我幫你幹點什麼,盡管吩咐。”
“用鏟子把電飯煲裡一整塊的米飯搗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方便下鍋炒飯。”童澤遞給謝逸一個小木鏟子。
“好嘞。”謝逸應道。
童澤又從冰箱裡把中午沒吃完的土豆絲拿出來放在了島台上,準備一會兒熱一熱。
謝逸那邊發出“咚咚”聲,童澤沒看他,又拿出西藍花洗了洗,放在案闆上開始切菜。
“我弄完了,快看。”謝逸端着自己的“傑作”給童澤看,像是來邀功請賞一樣。
“塊太大了,再小一點兒。”童澤一瞅就知道不合格。
“得令。”謝逸挪到旁邊,繼續搗米飯。
等童澤把西藍花和蒜末蔥花都切完後,謝逸才把搗碎了的米飯再次拿給童澤過目。
“行了,真夠碎的。”童澤打開油煙機和燃氣竈準備炒飯炒菜。
“還需要我做什麼?”謝逸看了看周圍問道。
“沒了,就剩炒菜了。”童澤起鍋燒油放蔥花,動作堪稱熟練。
“......”謝逸隻得又杵在一旁看他,卻突然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麼,“小童澤,你怎麼不系上圍裙?”
“哦,忘了。”童澤說着把雞蛋液倒進了鍋裡。
“在哪兒呢?”謝逸問。
“冰箱側面挂鈎上挂着呢。”童澤開始翻炒,把雞蛋打碎成了小丁。
謝逸拿下圍裙,撐開套脖子的帶子,站到童澤身後,“來,我給你系上,把腦袋伸進來。”
童澤配合地把頭伸了進去,又把米飯倒入鍋裡,手裡的鏟子一直沒停過。
謝逸拉起兩側的帶子到童澤後腰腰窩處,稍微用勁兒拽了拽,打了個結,打完之後他沒動,就那麼站在童澤身後,垂眸看着童澤被圍裙帶勾勒出來的窄細的腰部,有種想抱住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