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子白的身體逐漸恢複穩定。

他的力量恢複了，按常理他早應該升到仙界了。但是因為過去的記憶，他還是不能釋懷飛升。

于是，啟子白留在了人間，他覺得自己還需要成長。

他再次化形，不是昔年如陸慈那樣溫柔俊美的臉龐。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到丢進人堆裡就會找不到的臉。

“從前，我還被陸慈他們關着的時候。我見過那張臉，和那個小子很像。她是個很不錯的人，教我怎麼吐納靈氣，怎麼化形……我學得很好，但是一直不敢離開陸慈給的那一畝三分地。為了這個，她曾經警告過我要我走進人間，去看看真實的世界，否則必然會被自己困住。”

“我聽她的想走，掙紮過，然後就是被鎖在了那個池子的地下。”

“現在自由了，我應該去看看了……”

啟子白給陸離留下了當年柳城，也就是柳佰母親柳青留下的那一套凡人修煉的功法就走了。

飛升在人，陸離本身沒什麼天賦，所以要想靠自己到仙界去，幾乎是做夢。

玄貓對此也沒什麼辦法，他自己可以去，但是帶不了人。

樓雪鴻也即将回到自己的時代，他安慰陸離一切都隻是時間問題。

最後樓雪鴻是以一種極其慘烈的方式回去的。也是這件事讓陸離清晰意識到世界的殘酷。

他是被五馬分屍而死的。

很多人，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多的人，他們湧入宮殿要找陸離。

侍衛攔不住這麼多的人。而且那些人明顯是士兵。小皇帝死後，各地的就隐隐有了要爆發叛亂的樣子。但樓雪鴻的動作太快太狠了，他集結秦王的舊部，殺了幾個有異心的大臣殺雞儆猴。

一時之間，居然真的吓住了那些老頭。

但是陸慈的邪教慈悲輪在不斷壯大。各地的人們唱着什麼禱長生就被洗腦了。

被洗腦的人裡面也不乏權貴。

陸離幾人在睡夢中聽見了慘叫，他們剛剛經曆啟子白的事還沒有緩過來。

為了掩護陸離六人，樓雪鴻自告奮勇要殿後。林逸帶來一群小隊接應幾人。

樓雪鴻說着什麼沒事的就沖了上去。

但是他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面對數不清的叛軍，窮兇極惡的權臣。每一個人都想要抓住新帝，都想要殺了他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樓雪鴻被昔日的将軍與丞相圍住。架在脖子上的森冷兵器沒有讓他害怕，他還是往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

手持銀劍，面帶微笑看着圍着自己人。血染紅了他的眼角，瘋狂在不斷蔓延。搖着扇子的老臣想和他講道理，沒等他開口，樓雪鴻的刀就刺過去了。

完全沒有講道理的餘裕……這是景朝有千古第一賢臣的老丞相在感歎。

最後陸離隻來得及看他向前沖去的身影。

玄貓安慰他，他隻是回去了。

最後幾個人退守到原地。國師府被狂熱的信徒占領，陸慈的陰影依舊纏在幾個人的頭上。

現在的景朝被幾個勢力四分五裂，分别有以陸慈為首占着國師府以及川穎一帶的邪教，北邊守着苦寒之地的将軍，脅迫宗室立了新帝的占領中央的老丞相一派。

對這個四分五裂的國土，陸離又想起來搞革命的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