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修繼續說：“後來一次宮宴的時候，那位皇子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控制，明明他并不喜歡的人，卻被逼為那些人付出，他努力想要回歸自己，卻一直掙脫不了那個力量，到最後一切一敗塗地，他不想再掙紮，絕望放棄。”

陶安澤這才明白，最後原文裡他放棄生命不是因為造反失敗，而是對抗不了作者設定下的規則。

“所以你是……”

衛雲修：“對，我又複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睜開眼又回到了一切尚未發生的時候，我想改變一切，但是最終結果還是一樣，連續三次，每次結果都一樣，後來我就選擇放棄，複活之後就盡情享受生活，盡情感受一切還正常的時候，這樣最後死去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陶安澤的聲音都帶着顫抖：“所以，你這是第幾次複活。”

衛雲修想了想回答：“忘記了，好像是十一次吧，也可能是第十二次，不記得了。”

陶安澤眼中的淚水控制不住溢了出來，連續重生十幾次次，每一次都無法改變，最後在絕望中死去，這得多痛苦。

衛雲修：“我以為這一次會和以前一樣，但是我那日在這裡的時候突然發現原本應該出現的控制力量并沒有如期出現，一開始還不敢相信，但是特意去試探了父皇之後，發覺是真的。”

陶安澤最初的心疼過後才驚覺中間有坑：“你為什麼要将這一切告訴我？”

衛雲修有些猶豫：“你是？”

陶安澤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沒重生。”

他沒說謊，他是穿越來的，并不是重生。

衛雲修抿了抿嘴，沒有再繼續問，他能看出陶安澤的變化，所以他其實想問的根本就不是重生，但是能看得出來對方現在還不想說，那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或許還需要一些消化的時間，或許以後就願意說了呢？

陶安澤有些猶豫，對方已經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其實他也應該說出自己的來曆，但是又擔心衛雲修知道自己其實隻是一本書裡的人物會接受不了，這麼驕傲的一個人，一次又一次的與命運抗争，最後發現他所有悲慘又絕望的經曆都是人為操控，他能接受得了嗎？

陶安澤看起來很掙紮：“容我幾日可好？”

“行。”衛雲修秒答：“那咱們去采蘑菇吧？”

陶安澤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一圈，這人恢複的也太迅速了，看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仿佛方才陷入沉重回憶中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衛雲修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個有什麼不對，興緻勃勃地四處翻找蘑菇的存在，他是真的很愛吃蘑菇，十幾次重生都沒能讓他改變。

陶安澤覺得這人大概是重生次數太多了導緻精神分裂，這連影帝都做不到情緒轉變的如此迅速吧。

大概是他腦子一直在懵，都沒能注意到周圍的情況，都反應過來腿疼的時候，咬他的小蛇已經跑掉了。

他掀開衣服查看了一下傷口：“殿下，我好像被毒蛇咬了。”

衛雲修急忙跑過來查看：“你傻嗎？被咬了還這麼淡定。”

陶安澤淡定是因為腦子還沒轉過來，但是他不可能承認，開始狡辯：“殿下不是說一直在給我調理身子，現在百毒不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