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丞聞言又湊過來看,那日與說書人最近的便是他,他蹙眉看了一眼說道,“還真是他。”
喬漠蹲下看他的臉,對方應當不是個肥胖的人,否則三天前還要早一些就浮出來讓他們看見。
“你們那日去找他,是何時?”喬漠問道。
紀丞回想道,“申時。”
喬漠颔首不語,根據紀丞找到對方的時間,應當傍晚回家時遇害,若是投河應當是夜晚定然不會是白日,否則百姓早就報官也不必等到現在。
他看見對方口鼻有泡沫,這是将人活的時候投進河裡,可惜這次兇手什麼都沒有留像是警告他們什麼都不要查,否則就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因他們而死。
喬漠起身對周九說道,“作案手法與前六個案子不同,他與楚家案無關,滅口的原因是是告知你們消息,怕真相洩露這才殺了他,身上沒有傷口,生前被丢入河中溺死。”
周九将他說的記下來遞給他,喬漠看了一眼收進包裡,擡頭看着四周,怎麼沒見江烨華的身影,他疑惑道,“少卿呢?”
周九讓人把屍體搬回大理寺,解釋道,“少卿帶着小魚和小橙子去說書人的家中查看線索。”
喬漠“哦”了聲,又問道,“離這很近嗎?”
雖然江烨華平日查案也沒有告訴自己會去哪,可他還是感受到一絲不對勁像是對方刻意躲着自己。
“我帶你去。”周九颔首道。
喬漠點點頭,他還不熟悉這裡,有小九帶着自然好了,又想到離這裡近,也難怪兇手會選擇扔進河裡,若是抛屍荒野還要遇見巡城守衛。
兩人走進巷子裡,是哪一家非常醒目,門口就站着大理寺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屋子陳設簡陋,好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且擺放整齊。
這又讓他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死者是被騙出去殺的,屋内根本沒有掙紮和打鬥的痕迹。
“驗的如何?”江烨華側過頭語氣冰冷。
喬漠回過神,走到他身旁道,“溺死,沒發現傷口痕痕。”
江烨華颔首面無表情,喬漠又說道,“小橙子說見過他,你知道嗎?”
江烨華淡淡的“嗯”了聲沒在說話,喬漠繼續說,“他知道楚夫人和小妾關系不好,所以被滅的口,應當是尹文柏做的,不想讓楚明霁知道。”
江烨華又淡淡的“嗯”了聲,喬漠蹙眉這人怎麼又回到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剛要開口說他,江烨華神色平靜道,“遲早會知道。”
尹文柏瞞的了多久?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殺了嗎?
喬漠見他不在是單個字的往外蹦,怒火又消下去,“不,他不會知道。”
喬漠眼眸帶着寒意道,“他會殺了知道這一切的人,包括那日酒樓裡的人。”
他擡眸看向對方,兩人視線對上,江烨華的神情因為他說的話變的複雜。喬漠将眼底的寒意收起轉為無害的笑容,“少卿就當我在說笑,不必當真,畢竟天子腳下,他也不敢殺這麼多人。”
江烨華沒在看他,轉身離開。喬漠對紀丞和費四說道,“回大理寺了。”
五人回了大理寺驗屍房中喬漠,他剛要給死者剖一下,四人就要走,紀丞三人走可以,江烨華怎麼也走?自己驗屍的時候不都陪着自己嗎?
“少卿今日不看了?”喬漠疑惑問道。
江烨華沒回頭就走了,一句話也不留。喬漠點着頭,嘟囔不滿道,“行,可太行了,比第一天還嚣張。”
他将屍體剖開一個口子放氣體就跑出去了,那味道太迷人上頭,他還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好。
喬漠坐在台階上抓石子遊戲,準備玩幾局在去剖,就怕爆了臭味熏天有黏性短時間除不掉,他可不想渾身都是那味道。
剛還晴空萬裡的天空,怎麼突然就陰了,喬漠疑惑擡頭一看,正是那日自己醒來見到的幾個粗布衣裳的男子,五人将他圍起,此刻喬漠像隻兔子馬上待宰的那種。
“怎麼?來幫你爺爺剖屍?”他絲毫不慌坐姿懶散道,又指了指驗屍房裡面,“就在裡面,不用跟你爺爺我客氣。”
為首的男子面目猙獰将他提起來,惡狠狠威脅道,“别以為跟了少卿我們就會放過你,要是不想你的秘密被我們說出去就每天來伺候我們!”
喬漠被他提起來也沒有慌張,點着頭一臉認真疑惑道,“所以是什麼秘密?”
他可太好奇自己有什麼秘密了,這可是發現喬漠身世的大好機會,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五人知道……他不得把對方底褲都套出來。
“喬家落魄之子難道連自己的家仇都不記得了。”男子提着他大笑道。
身旁壯碩的男子附和道,“可真是大孝子啊。”
“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會不會為你感到心寒啊?”
皆着又是一陣笑聲,喬漠已經從他們的對話中捕抓到信息。這個世界的喬漠應當是大門大戶的孩子,爹娘冤死應當是來報仇的,結果進大理寺就被這五人欺負被套走秘密。那為何聶元白對他那麼嚴格?總是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