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華彎腰讓喬漠無需踮腳,唇瓣分離他将喬漠頭上的雪掃掉,語氣的溫度與這寒冷的雪天格格不入,“那夫人我們回家?”
“少卿!這是在街上,你小聲些!”喬漠睨了他一眼嬌嗔道,擡手揉了揉江烨華的發絲把頭上的雪撣掉,“嘿嘿,摸到老虎毛了!”
江烨華不彎腰他才摸不到頭,總是被少卿摸頭,他當然也手癢難耐啊!
“老虎毛,還以為你要說烏□□。”江烨華牽着他的手走在被雪鋪滿的街道上。
“烏龜?少卿看起來和老虎一樣兇~可不像烏龜,難道不是老虎毛嗎?”
“老虎?原來我在你眼中是如此模樣。”
“不是,是溫順的小奶虎,滿意了吧少卿。”
“不太滿意,還不如老虎,怕奶虎滿足不了你這隻小貓咪。”
“少卿!你!越來越壞了!”
周圍早已被雪花覆蓋,南雲郡的雪最終于還是來了,交差的日子也快了。
他們牽手并肩而行,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足迹,嬉笑聲在街道的盡頭漸漸消散,大雪紛飛模糊了他們的身影。
回到大理寺兩人身上被雪淋濕,喬漠手被凍的通紅,都是捏雪人雪球凍的。
這天也沒有人陪他打雪仗,要是……紀丞還在,他們在路上可能就玩起來了,喬漠一想到這,眼眶就又紅了。
江烨華将木桶裡的水溫調好,剛轉身便見喬漠眼裡漾着淚花,鼻尖微紅,放下手中的水瓢走上前擦拭他臉上的淚花。
語氣輕柔的不能在輕,簡直和神色冷峻面無表情的少卿相差甚大。
或許喬漠對他來說是特例,是特殊的,是心尖上的人,他隻想對喬漠好,寵他,愛他,護他,将自己所有的溫柔給他。
“哭什麼?小貓不想沐浴?”江烨華揉了揉他的頭說。
喬漠吸了吸鼻子搖頭道,“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雪天沒人陪我打雪仗,要是小橙子在就好了……”
越說越想哭,他都如此難受那費四該怎麼辦……
“我不是人?”江烨華輕聲笑道,将人推到木桶旁拍了拍他的肩說,“快沐浴完去喝姜湯,莫要染了風寒。”
走前揉了揉他的頭轉身離開,喬漠聞言一喜,霧霭都被掃空從屏風後探頭對門口的江烨華喊道,“少卿,你不沐浴嗎?”
江烨華腳步一頓,轉身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要我和你共同沐浴?”
“?”喬漠疑惑。
明明是關心如今倒成了邀請?還未等他回答,江烨華已經把門關上朝他走來。
“少卿!我的意思是你也淋濕了,才問你要不要沐浴!”喬漠眼眸慌亂退到木桶旁,盯着對方,身後沒地方可退,隻能沿着木桶摸索貼着走,“不、不是共同沐浴!”
“喬仵作盛情難卻。”江烨華一步步逼近,唇角微揚,“我隻好進來陪你一起。”
“啊……”喬漠還想躲,卻被困住左右都無法進退挪動,手撐着木桶沿仰頭望着他,臉頰微紅,“少卿,我好冷,我先你快出去!”
他将人推到屏風外,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衣裳溜進水裡不讓江烨華得逞。
屏風外傳出幾聲輕笑,喬漠全身的暖乎乎的,水汽袅袅升起,他靈光一現,這都大雪紛飛了,他記得沈硯安說江烨華的生辰也差不多是這時候啊,難道記錯了?!
不行,他得問問,但這又該如何問?
沉思片刻隻得出一個無用但看起來可靠的借口。
問日期不過分吧?他隻是想知道何月何日又不多問,絕不會露陷,就這麼做!
“少卿,今日是何月何日呀?我有點忘了。”喬漠撐着手趴在木桶沿看着坐在屏風外模糊的人影。
江烨華坐在木案前,撐着手看冊子淡淡道,“十二月六日。”
“什麼?!”喬漠聞言一驚,水花四濺,又想想不能讓江烨華知道,要冷靜!他輕咳了聲掩飾幹笑道,“什麼,這麼快就十二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