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華撣掉他發絲上的雪,由着喬漠不老實的手亂來,雙手環抱喬漠的腰,抵着他的額頭輕聲道,“想你了就來了,也怕我的小狐狸被人欺負。”
喬漠聞言直樂,明明是雪天可兩人在一起總覺得周圍那麼暖和,“才不會,我不會被人欺負的,小狐狸急了也會撓人咬人的。”
“像這樣,嗷嗚。”喬漠故作兇狠,張口露出自己的利齒作勢要去咬他。
江烨華沒躲由着他吓唬自己,喬漠揉了揉他的臉,江烨華唇角上揚,眸裡都是他。
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喬漠轉身去尋找費四的身影,四處張望隻剩下費四離開的背影,落寞也帶着一絲釋懷,喬漠仿佛還能看見紀丞的幻影還圍着他轉,聽見他們的歡聲笑語和不正經之間的談話。
“少卿,小魚兒好很多了,可小橙子回不來了。”喬漠轉頭,垂眸道。
紀丞似那明媚的太陽,給費四留下耀人的光,将人置于寒冬中,隻留下兩朵鮮豔的花,一朵代表喜歡,一朵代表眷戀。
江烨華将他背起來,掂了掂說,“或許他已經找到自己活着的意義。”
喬漠的下颌擱在他的肩上,才想起江烨華尊貴的身份,自己何德何能能讓皇帝背自己。
眼中劃過狡黠的光,調侃道,“何德何能,能讓皇上背我,草民隻是一個仵作怕是不合規矩——”
“啊!少卿你做什麼打我屁股!”喬漠捂着自己的屁股,趴在他耳邊,質問道。
江烨華唇角微揚道,“亂說話不得懲罰一下你,你隻是一個草民?何人與你說的?”
“那我是什麼?”喬漠明知故問道。
“花了我的二十兩還沒還我,就想走人?我也不要你還,就當是娶你回家的定金,聘禮準備好了,等喪期過了我們便成婚。”江烨華眼中透着幸福的神色。
喬漠聞言一愣,成、成婚……有點突然讓他猝不及防,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砸中,摟住他的脖頸,像隻小貓,蹭了蹭他的頭道,“夫君~”
“小漠,在喊下去今夜我可不一定能等到洞房。”江烨華眼眸一沉,他已經在給喬漠提醒了,喬漠一次次的挑火,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喬漠縱火道,“那别等了,今夜便洞房,二十兩定金都下了,我早都花光了。”
江烨華腳步一頓,側眸看向喬漠良久說不出話,神情溫柔又不舍,“别鬧小漠,成婚後吧。”
“我認真的,沒和你鬧,皇上宮中可就我一人,不找我,你還想别的女人?”喬漠輕捏着他的耳垂,故作兇狠道,“你敢找,我就敢讓你斷子絕孫。”
“那今夜我便和喬仵作好好算賬,讨回那筆銀兩。”江烨華唇角勾起一抹笑,帶着深意道。
喬漠聞言一愣,臉頰泛紅的埋進他頸窩,悶悶道,“沒羞沒臊。”
“何人沒羞沒臊?”
“你!”
“我還以為喬仵作在說自己。”
“江烨華——!!”
“我在。”
“你個混蛋。”
兩人嬉笑打鬧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雪地下留下一串不深不淺的腳印,天邊火紅的晚霞映在雪面上,将南雲郡每個角落照亮。
“笃笃笃——”
叩門聲響起,片刻後木門打開面容蒼老的婦女從裡探頭,正是舒廣的母親。
“找着兇手了?”舒廣的母親打量着費四,疑惑道,“那個堵門的小夥子怎麼不來?不是找着來報喜?難道沒找着兇手?”
費四聞言苦笑道,“找着了,三日後會在刑部問斬。那個小夥子來不了了,我替他來。”
舒廣的母親一聽兇手找着了神色喜悅,“他怎麼不自己來,不是都答應我了。”
“他啊……逍遙自在去了。”費四看着天邊火紅的晚霞露出釋然的微笑。
把他一個人丢在這裡,獨自去逍遙自在,低眸看着手中的花瓶,神色溫柔。鮮豔的花瓣上落了雪,費四輕撣掉,他并未告訴舒廣的母親,他帶着那小夥子一起來了,并未食言,隻是他們看不見他,而是活在每個人心中。
晚霞的餘晖悄然隐退于夜幕之後,天空适時地灑下輕盈的雪花為皇宮披上一層潔白的紗幔。殿宇内傳來吱呀聲混雜着噗呲聲。
上翹的尾音和沉重的嗓音不斷傳出來,燭火搖曳,映照出溫暖而私密的光影。
喬漠的唇瓣被堵住隻能發出咽嗚聲,身下的快感快要把他堙滅,被高高抛起飄在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