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都隻是猜想,我的經驗告訴我,雖然我這人不太聰明,情緒内耗……但我的猜想總是差不多。或許你經驗豐富已經習慣……我隻去過四個場景,我隻是經曆那些難過的事情,卻沒辦法幫到他們……我沒辦法對抗這種感覺,所以我想真正做點什麼,殺人也很好。”
“癫婆。”王墨回不再和她叽叽歪歪,拖着她往露營地外走。
剛走出沒幾步,電話卻響了,王墨回停下來用胳膊肘夾住她确保不亂動,這才看手機,立即嚴肅地挺直腰:“是我,是我……啊……什麼……我……好的……馬上過去。”
謝水流耷拉着頭微笑着,王墨回卻抿起嘴唇,想罵她卻沒立場,好一會兒隻覺得很可笑,勾着嘴唇皮笑肉不笑,從嘴唇縫裡發出嗤的一聲,再看看謝水流,松手,抱着胳膊等了一會兒再看一眼手機,扒拉着轉了幾個方向,再扭過頭。
謝水流問:“怎麼了?”
“警察打來電話,是消防那邊……幾個小時前進山搜救别人,發現有一對露營的男女,被地震引發的落石,砸得腦殼稀碎。讓我過去認一認是不是柳靈傑……和你謝水流,可惜我對你的臉不太熟悉,一會兒給我提示,”王墨回開啟導航,不再看謝水流,話輕飄飄地往後腦勺扔,“你看,你多慮了吧……最後是這種,荒謬的進展,惡人有天收,你自己想殺人也沒辦法。”
“也很合理。”謝水流倒是坦然。
王墨回終于忍不住回頭打量她好幾眼:“不是說,沒辦法對抗那種什麼都做不到的無力感?”
“這也很正常啊,我已經習慣了做他人的過客,人的困境總是要自己解決,林栖之或許會不高興吧,沒能親手殺人……而我隻是普通人,要是忽然決定做一件了不起的事,立馬就成功了,我還覺得奇怪呢。”
“我說你死了,你的屍體讓砸了個稀爛,你沒反應嗎?”
“命運大概如此吧……”謝水流平靜地微笑,轉了轉傘柄,像一根搖曳的紅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