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之:“我說了,那時候不完全是我的意識!”
謝水流:“唔唔唔!”
繃帶散開,謝水流氣死了:“你沒說,你隻是在喵喵喵!”
繃帶又堵臉了,血腥味很重,林栖之面色陰冷。謝水流胡亂蹬腿,這叫什麼保護,這還沒被其他鬼盯上,先被林栖之弄死了!
東郭先生!她才是東郭先生!
她不動彈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被林栖之用繃帶吊成陰間臘肉的時候,無猜跑過來,和林栖之小打一架,林栖之無心戀戰,扭頭就走,謝水流哇哇大叫:“你不教我我就告訴全居委會,你林栖之是怎麼喵喵喵的!”
無猜:“啊?她還喵喵喵啊?噫~惡心。”
林栖之猛地回頭,咬牙切齒,咬着後槽牙說:“來。”
她撺掇無猜快快走,跟上林栖之的腳步。謝水流對無猜說:“你知道嗎?前幾年有一首口水歌特别火,我教你唱。”
林栖之回頭,感覺出她沒憋好話。
無猜正為謝水流的找死行為發愁呢:“我不學,我不愛唱歌。”
“你愛唱!”謝水流強行拉着無猜,一邊跟着林栖之走,一邊硬教:“這首歌是這麼唱的:‘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
她還沒喵完,繃帶抽過來,把她嘴捂上了,她的腦袋被繞一圈,眼睛彎彎。
無猜遲鈍地明白謝水流這是取笑林栖之呢,連忙說:“我學,我學。”
林栖之瞪着謝水流,繃帶緩緩松開。
謝水流拳頭砸手心:“啊,我忘了怎麼唱了。”
無猜:“你怕了。”
謝水流:“沒有。”
林栖之:“死小孩。”
無猜:“死女人。”
罵完,無猜躲在謝水流屁股後面探頭看,發現林栖之沒有打過來,這才拉着謝水流一起往前,膽子也大起來:“我可不一定比你小幾歲,我不是小孩。”
“都一樣。”
無猜扭臉:“那首歌怎麼唱來着?喂,你為什麼當貓啊。”
林栖之看看謝水流,又看看無猜:“滾遠點。”
盡管威壓不亞于平時,無猜卻有點有恃無恐,笑嘻嘻地扮了個鬼臉:“喵喵喵,喵喵喵……嘻嘻……”
林栖之眼看就要爆發,還是謝水流見好就收,立馬說:“她是為了安慰我來着,當時四隻小貓都死了,我哭得很可憐,她就鑽到最後那隻小貓裡了。”
林栖之:“并不是……”
謝水流:“确實,我好像沒有哭,也沒有很可憐。”
林栖之:“……”
謝水流也知道自己胡說八道,一邊胡說着“自以為是”一邊總算把這個喵喵喵的話題揭過去了,萬一林栖之惱羞成怒不肯教她怎麼辦?趕緊配合地捂住無猜的嘴沖林栖之示好,又說了自己的計劃,林栖之答應教她回到自己的身體。
無猜點評:“這也是她該做的,要是她不奪舍,就沒這事兒呢,你求她做什麼,她要是不願意,你就鬧上去。”
“她願意的。”謝水流說。
“我看不出來。”無猜說話也很直接。
“我願意往好了想,所以我相信她其實是願意的。不管她主觀上是不是願意,客觀上,她的确教我了,這就足夠了。論迹不論心嘛。”
無猜搖頭:“聽不懂,一廂情願,自以為是。”
謝水流肅然起敬:“跟誰學的?一連兩個成語,真不得了。”
“林栖之說的,說你。”
“你和她關系變好了?”
“她不讓我唱喵喵叫,我讓她以後都不許打我,她同意。”
“停戰了?”
“也沒有戰過吧,反正不熟……要是我以前,我把哥哥放出來,誰赢誰輸還不知道呢。”無猜有點不服氣,但受罰一次之後,她的确沒底氣,還好已經和解了,都是因為謝水流。
她那次幫謝水流做事,居然算是給她累積了功德……雖然有功德是好事……大家都為她高興,她也挺高興的,但她也不是為了功德才那麼做的。
真懷念抓到個人就對她嘻嘻嘻怪笑的時候,那才像個紅衣呢……算了,也不太好,她不想要再受罰了。
謝水流抱着膝蓋看她,她才意識到自己走神很久了:“你以後還來看我嗎?”
“嗯,我會的。”
“其他徘徊者就不太會常來這裡。”
“我是普通人嘛,還是要靠你們幫我。”
“我們又進不去别人的場景,幫不到你。”
卻不是無猜說的,聲音來自遠處,林栖之陰沉地扔過視線:“來。”
到教學時間了。
謝水流笑:“即便在居委會,也有你們能幫我收集到的信息,就像無猜可以找到李小個,趙馨然一樣,有的消息隻有鬼知道。在收集鬼信物之前或許用處有限,但,能知道多一些事也可以幫到我。抛開這些實用的價值,你們還存在,還有機會,對我就是幫助了,會讓我覺得……很高興。”
她起來跟着林栖之走,無猜已經習慣了,不再緊張地起來和林栖之打架,揮揮手全當交班。
“沒什麼可高興的,我們是死人。”林栖之說。
謝水流意識到這是回應剛剛那句,想了想,反而問她:“你希望我留在這裡當徘徊者嗎?”
那時林栖之沒有作聲。
在李姐來之後,謝水流才聽到當時那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