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到我或者顧阿姨名下的房子不就好了?他查不到我們頭上。”君如月提議道,其中蘊含的小心思隻有自己知道。
如果能讓夜星住到自己的房子裡去,那就能跟夜星更親近了,嘿嘿。
顧恣意自從知道自家孩子喜歡君如月,即便君如月确實優秀到她無可挑剔,并且還不知道君如月對自家孩子是什麼心思,但她還是對君如月充滿了警惕。
現在一聽君如月的這個提議就靠家長的本能察覺有哪裡不對,立刻跟着說:“對,小星,要不你搬到我名下的房子裡吧,我正好有一套房子離你們學校挺近的。”
君如月有些不理解顧恣意為什麼突然對自己表現出些微敵意,但無論夜星搬去哪裡她都沒意見。
但夜星剛聽君如月說搬到她房子裡去的時候眼睛一亮,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君如月那套偶爾會去住的禦龍灣的房子。
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跟君如月,同居了?!
哦,好刺激,小小年紀的這樣好嗎?
一邊警告自己這樣不好,一邊又期待幻想着跟君如月一起住的生活,夜星内心已經把自己擰成麻花了。
然後就聽到了顧恣意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家長面前就開始亂想了,連忙紅着臉拒絕:“不用啦,等熬過這一段應該就好了,他再堅持一段估計就會放棄了。”
主要是她就這樣搬走好像跟逃跑了一樣,那不就代表她敗北了嗎?那多沒面子啊。
而且如果不是搬去跟君如月一起住的話,搬家也沒什麼意思啊。
顧恣意和君如月都知道夜星現在是痛并糾結着,提議了,但夜星沒有采納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一次期末考,夜星已經重新回歸了學霸行列,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有沒有進步,最終成績會不會慘不忍睹,十分自信地就進了考場。
不過不再需要向君如月尋求肯定,但夜星還是有話跟君如月說:“君如月,這次也會拿滿分嗎?”
自從君如月拿了兩次滿分之後,無論大小的考試夜星都會問上這麼一句。
君如月一如既往笑得從容:“隻要你想,就一定會。”
夜星這才滿意了,高高興興地去了自己的考場。
沒辦法,她就喜歡看君如月這自信從容又隐隐透露着狂傲的樣子。
期末考結束就意味着暑假開始,夜星高高興興地回到家,就看到了端着個鍋蹲守在家門口的夜權,然後馬上就不高興了。
好多次了,夜權真的是知道怎麼才能最大程度敗壞她的興緻!
夜權看到夜星立刻站了起來,期待地看着夜星:“那個,小星,我煮了魚湯,你這兩天考試一定辛苦了,正好喝個魚湯補補。”
夜星下意識地順着夜權的手朝那個鍋裡看去,頓時抽了抽嘴角:“仰望,星空派?”
夜權不是來找自己和好的,是來毒殺自己的吧?
難道他有了新的愛好,就是折磨她?
本來還很容易心軟,一直搖擺不定的夜星一下子就能硬起心了,面無表情地指着對面的門:“你,滾回去。”
能真的把魚湯煮成仰望星空派,還敢就這樣端過來要她吃,瞬間感覺夜權也沒什麼誠意了。
夜權能看出來夜星眼裡明晃晃的嫌棄,立刻慌亂地解釋:“不是,其實這個魚湯味道還可以的,網上不是說年輕人都喜歡這個仰望星空派嗎?這個魚頭是我刻意擺成這樣的,你要不喜歡,我,我換一種擺法?”
夜星心累,決定今天好好把話說清楚:“跟魚湯沒有關系,我今天就跟你說明白吧。我不會原諒你,但我也不恨你了。我知道你這些年也不容易,我也不好過,我們之間這麼多年就沒啥父女情誼,以後也不會有多少。所以,既然我們都不怨恨對方了,那就把對方當陌生人吧,不要打擾對方的生活,也不要給對方造成煩惱了,好嗎?”
夜權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擡頭拒絕:“不好,你說的很對,我們之前關系惡劣,現在沒恨了甚至連父女關系都不好做,還不如當個陌生人。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盡力給你補償了,然後就跟你當陌生人,不再讓你煩惱傷心就好。但是現在我覺得這不太對。
小星,你從來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你之前對我的恨都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你放下恨後不想再跟我這個關系不好的人有更多牽扯沒有問題。但是我不一樣,我作為一個父親卻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我對你的怨恨也不過是無理取鬧的發洩。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下過去,跟你分道揚镳。或許遲了太多,或許在你看來沒有意義,或許這根本無法真正補償我對你的傷害,但我還是要做,要補償,因為我确實對不起你。
而且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父親,你因為我的傷害可以想跟我疏遠,但我不能就這樣順水推舟跟你疏遠了,那才是一錯再錯。至少以後,我都要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這不僅僅是對以前的補償,不僅僅是在求原諒,而是在認真地做一個父親該做的。”
夜權說得認真,但夜星卻越聽越煩躁,她讨厭現在的感覺,既心軟地不想夜權太慘,但又替自己委屈,不想原諒夜權。然後她想跟夜權形同陌路,夜權卻又不願意,這讓她有種不得不妥協的憋屈感覺,非常的難受。
“可是你這樣我很煩,我不喜歡這樣!”煩躁的夜星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夜權思考了一會兒認真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搬走,不會經常在你眼前晃,也不會一直給你寄東西。但是每周我還是會來看你一次,節假日生日之類的也會給你準備禮物,要不要接受願不願意見我還是由你決定,這樣可以嗎?”
夜權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太心急了,每天都換着花樣讨好夜星,一點接受的間隔都沒給。夜星本來就讨厭他,估計更是覺得被他逼狠了吧。
這一次,夜權将自己将來的行動計劃都直接告訴了夜星,把自己不會放棄的念頭擺在了明面上。
明明對方依然沒想放棄,但夜星卻松了一口氣,心累地揮揮手:“随便你吧。”
先這樣吧,一周來讨嫌一次總比天天來讨嫌要強吧。
這聲“随便你吧”對夜權來說簡直猶如天籁,這是夜星心牆松動的象征啊,夜權感覺自己好像能想象出自己跟夜星關系好起來的畫面了。
夜權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自那以後真的每周隻來找夜星一次,不過這唯一的一次往往也是被夜星轟走就是了。
又把夜權轟走一次,夜星無力地癱在沙發上:“明年中元節我一定要找媽媽告狀,讓他煩我,我一定要讓媽媽揍扁他!”
君如月聞言小心思又活絡起來:“那你要不要出門一段時間?比如去旅遊什麼的,這樣就能躲開他好一會兒了。”
暑假能跟夜星一起去旅行一次的話,那這個暑假可真是太棒了。
旅遊?!= 去玩?!
一想到出去玩夜星一下子就精神了,但瞥到茶幾上的教科書,瞬間又萎了:“不行啊,這次的暑假不能出去玩。不然學習計劃就要落下了。”
她現在雖然已經算是學霸了,但在學霸之中其實不是最厲害的那種,隻是相對一般學生來說成績好點而已,這樣的情況要想考北大就必須繼續努力,不然北大就真的要成為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