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瑤撇了撇嘴,有些嫌棄地看着他:“那麼溫柔的姐姐,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和你講,你别眼光太高,說實話我都覺得你配不上那個小姐姐。”
祁清肆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順着她的話哼笑:“是,我不配。”
難得聽到祁清肆服軟,童欣瑤氣勢更足了些。
她看向孟冬愉,小大人似的叮囑:“冬天姐姐,我和你講,男人沒多少好東西,我們女人一定不能當戀愛腦。”
孟冬愉被她逗笑,唇角不自覺地彎起,看着她點了點頭。
而後又忽然間想起下樓的原因,沒等童欣瑤再說些什麼,她先開了口問道:“這裡有酒精嗎?”
話還沒說得盡興就被轉移話題,童欣瑤反應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有的,在儲物間,我和你一起去拿。”
去儲物間的路上,童欣瑤接着和她分享祁清肆和那位女生的事情。
總結下來就是,女生前兩年搬來的木犀巷,鄰裡之間你來我往,慢慢地熟識了起來。
祁清肆對女生什麼态度,他們具體的關系如何,童欣瑤不是常年在這,也不知道。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生對祁清肆有意思。
童欣瑤分享完,還有些遺憾地感慨:“祁清肆這個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去,被拒絕後,那位溫柔姐姐估計要難過好一陣子了。”
孟冬愉笑了笑,沒搭腔。
心裡越發被童欣瑤的為人所吸引。
拿到酒精噴霧,孟冬愉徑直上了樓。
在二樓又與祁清肆迎面相撞。
孟冬愉點頭示意後,與他錯身而過。
剛走兩步,就聽到他喊她:“孟冬愉。”
聲音一如往日的低醇澄澈,伴随着樹梢上的鳥鳴聲,送入她的耳中。
孟冬愉腳步頓住,回頭:“怎麼了?”
祁清肆唇角勾着,依舊是一副閑散模樣。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了許久,才不疾不徐地應聲:“沒什麼。”
莫名其妙。
孟冬愉心底暗暗吐槽,但面上還是禮貌地回應:“哦,那我先走了。”
轉身走了沒兩步,祁清肆的話語聲再次從她身後響起。
聲音不大,卻剛好讓她聽清楚:“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孟冬愉聞聲再次回頭,隻看到了他慢悠悠下樓梯的背影。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做,孟冬愉沒将他不着邊際的話放在心上。
進了房間關上門,她将被馬克筆塗黑的照片拿到書桌上,用棉柔巾沾了酒精輕輕去擦拭。
照片有塑封膜,黑色油性痕迹沾了酒精很容易就被擦掉。
隻是可能是當時塗的時候力道過重,顔色清理掉之後,也能看到明顯的印痕。
那些下凹的劃痕雖然清理不掉,但是至少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
孟冬愉拿着照片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起身去了木雕店。
她過去的時候,祁振強剛好在吃午飯。
早飯時來,午飯時又來,祁振強已經從原先的不耐煩變成了無可奈何。
他把碗中的最後一口米飯吃掉,頭也沒擡地問道:“又來幹什麼?”
孟冬愉暗暗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想問一下,能不能找您定做幾套十二生肖的沉香木木雕。”
可能是形容的過于具體,祁振強聞言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而後擡起了頭,再次确認:“十二生肖?”
“什麼樣的?有圖片參考嗎?”
開場白結束,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應。
孟冬愉從帆布袋中掏出照片,遞了過去,點了點合照中的物品:“這是您之前做的嗎?”
祁振強的視線并沒有落到她指的東西上面,而是盯着照片中的女人,有些愣神。
過了片刻,他才抖着手,有些明知故問:“這照片你是哪裡來的?”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将真話潤色了一下:“祁清肆讓我拿着它來找您。”
祁振強應該是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性,神色是明顯的不信:“他會主動讓你來?”
孟冬愉沒應聲,她再次指了指照片上的木雕,轉移了話題:“這個您能做嗎?”
祁振強摸了摸照片上女人的臉,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這是阿肆媽媽做的。”
回憶到當初的甜蜜,他笑了笑:“她當初纏着我教了她好久,才學會。”
孟冬愉順着他的話,試圖去打感情牌:“這些木雕滿汀洲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很多顧客都特别喜歡。還有好多人想要買同款。”
“隻可惜,原本十二個,現在好像隻剩八個了。”
祁振強聞聲從回憶中抽神回來,有些氣憤地猜測:“怎麼回事?那小兔崽子給扔了幾個?”
孟冬愉搖了搖頭:“不是,被一些不知情的客人偷偷拿走了。”
祁振強歎了口氣,再次去摸那張照片:“真有那麼多人喜歡?”
沒等孟冬愉應聲,祁振強的注意力又落到照片中他的臉上,他摩挲了下上面的凹痕,苦笑般問道:“是那混小子幹的吧?”
而後又自言自語似的喃喃:“他還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