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愉買了植物園的門票,跟着前來打卡的遊客一同進去參觀。
植物園很大,很多景又布在山上,她差不多逛了兩小時才逛完。
出去之後本想找個涼亭歇腳,卻意外碰到了昨天攔她路的黑狗,和黑狗的主人。
女生把牽引繩回縮,把吐着舌頭的大狗拉到她的身後,而後笑着寒暄:“好巧啊。”
孟冬愉禮貌點頭示意。
女生好像對她很感興趣,她把狗拴在最裡面涼亭的柱子上,又回到孟冬愉身邊,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宋相宜。”
孟冬愉回握:“你好,孟冬愉。”
宋相宜溫柔地笑了笑,沒有拐彎抹角:“方便聊一下嗎?”
隻有昨天的一面之緣,孟冬愉不明白宋相宜想和她聊什麼。
她點頭,而後開門見山:“聊什麼?”
宋相宜倒是不着急,她拉着孟冬愉在涼亭裡坐下,像講故事似的,緩緩開口:“我第一次遇見祁清肆,不是在木犀巷,而是在這裡,那天剛好是中秋節。”
雖然宋相宜已經将聊天話題引了出來,但孟冬愉依舊不理解。
為什麼要和一個陌生人講她和祁清肆的事情?
孟冬愉話問得直白:“你确定要和我講你們的故事?”
宋相宜笑着給了個理由:“你可以當做我覺得和你一見如故。”
本來也沒什麼事情,既然她堅持要和她講。
孟冬愉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點頭,耐心地聽她接着說。
宋相宜回憶了一下:“當時我剛搬來木犀巷,帶着畫闆來這裡寫生,剛擠好顔料,就被突然闖出來的一隻流浪狗給打翻了。我有點生氣,本想教訓一下它,不曾想卻被它反咬了一口。”
“當時被它咬過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我也有些慌,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那時恰好祁清肆路過,他幫我初步處理了一下,又把我帶去了醫院。”
宋相宜看了眼不遠處的黑狗,牽起唇角笑了下:“我覺得自己有的時候挺倔的,明明被它咬了,我卻執拗地想要收養它。”
“祁清肆本來把我送去醫院就打算走的,但是就因為聽到我堅持要收養那條流浪狗,而多看了我一眼。”
“我最終還是收養了那條狗,并給它起名中秋。得知我和祁清肆都住在木犀巷時,我開始以訓練不好中秋為由,多次去找他幫忙。”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沒有任何意思,但是越和他相處,我就越是心動。”
“不是因為他對我多好,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孟冬愉沒經曆過也并不理解這種感情。
明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為什麼不及時止損?
她在心底歎了口氣,終究沒把疑惑問出口。
宋相宜看了她一眼,接着說:“我過兩天就要搬走了,臨走前為了不留遺憾,向他表了白。”
“你知道他是怎麼拒絕我的嗎?”
孟冬愉曾經也拒絕過不少人,無非就是說不喜歡,沒那個意思,祝他早日找到對的人。
她其實對此并不感興趣,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宋相宜看着孟冬愉,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些許異樣:“他說他有喜歡的人。”
确實也是一句拒絕人的話術。
孟冬愉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沒能從孟冬愉臉上得到滿意的答案,宋相宜唇角染上一絲苦笑:“希望他能如願以償。”
愛而不得的是她,希望他得償所願的也是她。
孟冬愉心底有一絲感慨,但又覺得宋相宜其實應該自私一點,不該怎麼慷慨。
……
彎月湖公園确實是一個避暑納涼的好地方,獨特的造景讓此處氣候自成一片,将外界的燥熱隔離開來。
孟冬愉本想在這裡待到傍晚再回去,卻在暑氣正盛的午飯後收到了童欣瑤的消息。
【冬天姐姐,急事,速回。】
雖然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孟冬愉還是在收到了消息後,趕了回去。
回到木犀巷的時候,童欣瑤正在小院門口等她。
見孟冬愉回來,她興奮地挽着她的胳膊,往院子裡走。
孟冬愉邊走邊問短信裡沒講清楚的事情:“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童欣瑤神秘兮兮地拉着她進了客廳,下巴努了努餐桌的方向:“當然是邀請你品嘗南江的酥冰呀。”
“你再回來晚一點,都要化掉了。”
孟冬愉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餐桌上,放了兩盒刨冰似的甜品。
一盒是全新的上面點綴着麻薯芋泥,另一盒已經被吃了一半。
孟冬愉隐隐約約記得,童欣瑤提起過南江市中心的一家酥冰很好吃。
沒想到,她還特意買回來讓她嘗。
這幾天已經蹭了他們太多東西吃,孟冬愉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向童欣瑤道了謝,而後問道:“多少錢啊?我轉給你。”
童欣瑤坐下接着去吃她剩下的那半盒冰,聽到孟冬愉這麼問,她擺了擺手,理所應當似的:“祁清肆請客,不要錢。”
話音剛落,祁清肆的聲音自樓梯轉角處響起,腔調懶散:“誰說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