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汀洲民宿二樓。
孟冬愉站在祁清肆的房門前,連敲了兩次都沒得到回應。
但是隔着門能隐隐約約聽到房間裡有一些動靜,不像是沒人。
手指第三次落到他的門上,門才從裡面被打開。
胡杭用胳膊肘壓着門把手,腳勾着門,雙手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操作着,頭也沒擡地不耐煩道:“祁清肆不在,有事打他電話。”
孟冬愉向室内望了望,确實沒看到祁清肆的身影。
眼看着胡杭的注意力全在手機屏幕上,孟冬愉也沒再多問,說了句“打擾了”,便打算轉身離開。
應該是聽出了孟冬愉的聲音,胡杭擡頭确認了一下,視線又回到手機上:“不好意思啊,冬愉姐,你等我把這局遊戲打完。”
木雕肯定是要當面送,孟冬愉也确實想問問胡杭祁清肆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于是她就站在原地,耐心地去看他打這局遊戲。
他的操作算不上多流利,甚至有些手忙腳亂。
幾分鐘後,屏幕畫面變灰,“失敗”兩個大字格外紮眼。
可以說是不出意料。
胡杭倒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氣憤地劃拉着手機退出遊戲界面,把失敗歸結到遊戲本身。
“艹,煩死了,狗幻就是想讓人花錢買裝備,不然這一關怎麼都過不了。”
孟冬愉默默地看着他發洩怒火,沒吱聲。
胡杭以為她對這些不感興趣,罵了幾句遊戲公司後,又回到了正題:“冬愉姐,你來找肆哥嗎?”
孟冬愉點頭問道:“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胡杭把門完全拉開,又看了眼時間:“肆哥去工作室拿車鑰匙了,應該快回來了。”
“你要不進來等他一下?”
胡杭語氣正常得仿佛在邀請她進客廳坐。
雖然上次已經進去過了,但是這終究是祁清肆的卧室。
她和胡杭在祁清肆的卧室等他回來,哪怕門開着,這件事情也怎麼看怎麼奇怪。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還是算了,我去樓下等吧。”
胡杭撓了撓頭,不以為意地解釋:“沒事兒,肆哥不常在這兒住,房間裡沒什麼私人物品。”
不過他也沒強行讓孟冬愉留下來,而是随手關了門:“那我和你一起下樓等他。”
樓下客廳裡,胡杭沒忍住又開了一局,結果依舊如預料中一樣,以失敗告終。
聽着他不服氣地罵罵咧咧,孟冬愉忍着笑意,試探地問道:“那個……要不我幫你打一局?”
聞言,胡杭愣了一下,而後有些驚訝:“你也玩這個?”
孟冬愉點頭:“接觸過。”
這款手遊是幻宙旗下的一款戰略角色部署遊戲,孟冬愉當初和他們公司談合作時,做了不少功課,他們旗下的各種遊戲也都玩得七七八八。
雖然算不上多麼厲害,但是胡杭通不過的這一關,她還是有把握能打赢的。
胡杭将信将疑地将手機遞了過去:“那你試試看?”
像是已經知道結果了一樣,他先把安慰的話預支了出來:“打不過也沒關系的,這一關很多人都過不去。”
“嗯。”孟冬愉也沒誇下什麼海口,從他手中接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開始。
手指快速地點擊着屏幕,畫面中的角色開始展現出各種眼花缭亂的操作。
全程在一旁觀戰的胡杭眼睛越瞪越大,最後整個人都開始呆滞。
不出兩分鐘,閃着金光的“通關”二字出現在屏幕上。
孟冬愉淡定地把手機遞給胡杭。
伴随着一聲“卧槽”,胡杭猛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臉上是掩不住的激動。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手舞足蹈抓住了孟冬愉的胳膊:“牛啊冬愉姐,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話音剛落,什麼東西快速從胡杭耳側劃過,“啪”地一聲落到茶幾上。
胡杭摸了摸險些被劃傷的耳朵,不滿地朝身後看去:“祁清肆,你謀殺啊?”
祁清肆冷着張臉,語調帶着極大的不爽:“我要是想謀殺,你耳朵現在就沒了。”
胡杭不解:“不是,肆哥,我是哪裡又惹到您老了?”
祁清肆沒搭話,下巴指了指茶幾上的車鑰匙:“去接人。”
胡杭從桌上撈過被祁清肆扔來的鑰匙,撇了撇嘴:“接人就接人,搞那麼大動靜幹什麼?”
話說完,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快速調出微信二維碼,笑眯眯地對孟冬愉道:“冬愉姐,我們加個好友,以後你想打遊戲了随時喊我。”
雖然并不怎麼想和他一起打遊戲,但是孟冬愉還是禮貌地同意了好友申請。
胡杭興高采烈地晃着車鑰匙,走到祁清肆身邊,拉着他的肩膀:“走吧。”
祁清肆拍開他的胳膊,掏出手機,低頭轉發了一串信息給他:“2号出站口,姓鄭。聯系方式發你了。”
胡杭有些疑惑看着他:“不是你說要和我一起去的嗎?”
祁清肆面色依舊不怎麼好看:“我還有事兒。”
胡杭撓頭:“什麼事兒?”
祁清肆冷笑一聲,咬着牙吐出兩個字:“算賬。”
“最近經濟不景氣,你工作室那邊的帳确實得好好算一下。”胡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接着提醒,“那我先去了哈,我爸那邊你别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