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愉姐,你還真是問對人了。”胡杭嘿嘿笑了兩聲,“我家糕點鋪的網店就是我給搞的,你要是信得過我,我來幫你。”
這些天的相處,從胡杭的話裡話間,都能聽出來他是個沒什麼上進心的人。
與祁清肆相比,胡杭更像是一個被千嬌萬寵長大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孟冬愉沒料到這種話會從胡杭口中說出來,她驚訝地看着他,再次确認:“真的?”
胡杭驕傲地揚起下巴:“當然,雖然我沒肆哥那麼聰明,但是你也别小看我,我大學學的就是這個。”
正在發愁的事情迎刃而解,孟冬愉禮貌地點了點頭:“多謝。”
“太客氣了,再說你也是為祁叔的事情操心。”胡杭拍了拍胸脯,義正言辭,“祁叔和肆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們給你什麼好處了?”鄭澤接過話茬,明顯還在生氣,說起話來帶着刺,轉口就将話題給扯偏,“祁清肆拿你當跑腿,你怎麼還處處為他說話,什麼事情都向着他?”
胡杭聞言一愣,臉上的笑容消失,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包廂内有一瞬間的安靜。
許久之後,胡杭低落地開口:“澤哥,是我欠他們的。”
祁清肆周身的氣壓也低了幾分,他皺了皺眉,有些煩躁:“胡杭,說多少次了,你誰都不欠。”
眼看着餐桌上的氛圍越來越差,童欣瑤拍了拍桌子:“慶功宴,大好的日子,能不能别說那些不開心的?”
“你們要是實在看不慣彼此,就出去打一架,别影響我和冬天姐姐吃飯的心情。”
冗長的沉默過後。
鄭澤可能是意識到自己過于較真了,于是撇了撇嘴,試圖緩和氣氛:“誰打得過祁清肆啊?”
祁清肆掃了他一眼,給了台階:“打不過就少說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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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結束後的幾天,孟冬愉跟着胡杭學着經營網店的同時,還幫着祁振強一起籌備了一場同行交流會。
活動就在祁振強的木雕店舉辦,當天來了很多非遺木雕的傳承人。
孟冬愉跟在祁振強身後,聽着他們寒暄。
其中有人誇贊:“師兄,想當初一起當學徒的時候,你就比我們手藝好。如今又培養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讓你這木雕店在我們之中又遙遙領先。”
“我們可是真羨慕你啊。”
祁振強并沒接受他們的恭維,他看了眼身後的孟冬愉,坦誠道:“和那混小子沒關系,都是我徒弟的主意。”
衆人聞言紛紛向祁振強身後看去。
方才發言的人聲音擡高幾分,再次問道:“徒弟?哪位是你的徒弟?怎麼都不介紹一下?”
祁振強回頭示意孟冬愉上前來,擡手指了指發言人:“這是我師弟,安松柏,你可以喊師叔。”
這些天祁振強對她的态度并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自然也沒提過要收她為徒的事情。
拜師禮都還沒行過,孟冬愉更沒料到他會在同行中承認她是他的徒弟。
孟冬愉從受寵若驚中回神過來,走上前禮貌地自我介紹:“師叔們好,我叫孟冬愉。”
安松柏看到孟冬愉,似乎也有些驚訝,他指了指身後的人,笑道:“把‘們’字去掉,我後面的都是我徒弟,你要喊得喊師兄。”
介紹完,他又看着祁振強,含笑打趣:“師兄啊,當初不是說不收女娃娃的?”
祁振強哼了一聲,反駁:“我說的是不收那些沒天賦又不肯吃苦的。”
安松柏沒再拆穿他,而是接着和孟冬愉講話:“你師父這個人可挑剔了,眼光也毒,我身後這些徒弟很多都是他當年不肯收的。”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然收了個女徒弟。”
沒等孟冬愉吱聲,祁振強再次護短:“什麼男的女的,我徒弟比你身後那些混小子強多了。”
安松柏笑呵呵地承認:“可不是嗎,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帶他們來你這兒學經驗。”
話說完,他又向孟冬愉指了指他身後的一個高個子男生:“溫承卿,我資質最好的徒弟,正兒八經的雕塑專業畢業的。”
孟冬愉沒明白他的意圖,隻是禮貌地點頭打招呼:“師兄好。”
被稱為溫承卿的人,溫柔地笑了笑,也禮貌地朝她點頭示意。
見他們太過墨迹,安松柏再次開口:“承卿啊,别傻站着了,找個地方請你師妹喝杯茶,好好交流一下經驗。”